但是,這些官員並沒見過常宇,也沒見過常耀宗。
所以,他們是奔著高傑的麵來捧場的,畢竟徐州王的稱號可不是白叫的。
當然也和懷遠候有關係,官場就是人情世故。
常宇之前來徐州幾次都是住在高傑的總兵府而且從不與其他衙門官員來往,所以徐州各級衙門的官員沒一個見過他,但這次婚禮怎麼都避不開了,畢竟需要他們來充門麵。
高傑不是王但在徐州就是個王,上到各級衙門下到平頭百姓都把他當王,手裡有權有兵有勢有錢不是王是什麼,怕是藩王都沒這些軍閥牛逼吧。
何況這貨性格脾氣暴躁的很,所以徐州官場的官員都特彆的怕他,不管背地裡怎麼罵他怎麼彈劾他,可哪個見了他都是一臉堆笑的客氣,所以這次一聽說章家的官和他關係匪淺,且媒人還是邢夫人的時候,官員就知道,這場喜酒要出雙份喜錢了。
喝喜酒還得明天,但得知官來了那怎麼著也的要看一下,更是要拜見一下懷遠候啊,於是今兒就上門了,被請入大堂之後先是對常延齡各種的恭維,然後又對官各種誇,甚至連鄭芝龍也被誇的天花亂墜,雖然鄭芝龍在他們麵前並不能以真實身份示人,隻說是京營的來的將領,常宇的頂頭上司。
說著笑著很快天已晌午,知州幾個官員還沒有走的意思,看樣子是想要在這混頓飯吃,高傑知道常宇的性格,不喜同文官打交道,多說會話都如坐針氈何況還是隱瞞身份在這陪著他們逼叨叨,便以還有婚禮事宜要忙活,喝喜酒就明兒再來吧,將這些官員給趕走了。
此舉雖失禮,但卻是高傑的一貫作風。
午飯之後,常宇本欲去章家一趟,卻被邢夫人給攔住了,笑他不懂規矩不得胡來,再想新娘子也得等明兒,再說了此時新娘子自也是賓客盈門各種忙忙活,你就彆去添亂鬨笑話了。
常宇想著也是,便說那自個兒出去走走,高傑欲同行也被他拒絕,說和他一起太招搖,隨後便帶著青衣出了門,去往何處高傑也不知道也不關心,而是將自己手下的將領奇,孫守法,胡茂楨還有外甥李本深叫到房內再次叮囑,此事不得嚼舌根,若有泄露隻恐禍及家人!
也就是說常宇化身常耀宗結婚的事,可以瞞得過其他人,但是瞞不過他這幾個心腹愛將的,畢竟他們都見過常宇且有過交際。
但作為高傑的心腹,胡茂楨幾人自然知道其中利害,紛紛發誓,絕不外傳。
常宇帶著青衣在徐州城內漫無目的的到處遊走,時而進茶館坐會兒時而在街頭和小販聊一會,青衣知道他又在暗訪了,實則這些事情自有手下番子或者錦衣衛來做然後彙報給他,但常宇每到一處還是習慣性親自走走聽聽。
無論哪個地方都有富戶但更多是貧苦百姓,所以哪裡都有疾苦,去年延續到現在的大饑荒,徐州雖不是中心範圍但也被波及,即便不被波及這年頭的老百姓的日子也是一個苦不堪言,隻是今年的日子竟稍稍的好過了些,原因讓老百姓都有些不可思議。
在最饑荒的時候徐州總兵高傑開倉賑災設粥鋪,並號召城內富紳響應,徐州王都以身作則了,城中富紳誰敢說個不,誰敢不放點糧,紛紛附和。
此善舉自是引得百姓叫好。
而這還不算完,接下來高傑又號召富紳大地主們減租主們減租免租,話說放點糧賑災開粥鋪做做樣子沽名釣譽一下就也算了,怎麼還要減租免租的,這饑荒年的地主家餘糧也不多啊。
可是高傑發話了,誰敢不從那就是跟他過不去啊,本又想附和一下便得了,哪知很快高傑就將城中的富紳及城外有名的地主們請到了總兵府喝茶,話裡話外就一句話,老子的麵子給不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