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時已過,整個城市陷入無儘的黑暗和寂靜中,便是連花樓酒肆也早都打了烊,街上除了幾個更夫的身影外早已不見行人。
可就在這時,兩個黑色人影悄悄的出現在客棧的後院的牆外,作為城中數一數二的大客棧,這家客棧的牆有近兩丈高,遠比普通人家的院牆高多了,為的就是防賊防盜給客人最大限度的安全感。
可這難不倒兩個黑影子,一人立於牆下兩手緊握,一人助跑幾步借其力一個縱身就上了牆頭,而後探手一拉便將牆下那人拽了上來,說來話長幾乎就是眨眼間的瞬間,動作行雲流水,花落無聲。一看便知不是頭一次合作了,那是相當的默契十足,而且相當的老練。
兩人上了牆頭並未急著落地,一人伏於牆,一人順著牆頭上旁邊的屋脊,俯身查看院子裡的動靜,兩人身體和夜色融為一體,根本無法看出端倪。
前後三進院,除了每進院門處掛著的兩個燈籠外,客房幾乎都熄了燈。
僅有二進院東廂房的一間屋子隱約還透著光,依稀還能聽到有人在說話。
靜觀一會兒,屋簷的人從腰間拿出一副手弩,然後對牆頭上那人做了個手勢,牆上人輕輕滑落無聲無息,然後鬼影子一般的貼在那亮燈的窗戶下,拔出匕首貼著縫隙朝裡邊窺探,見有兩人正在桌邊磕著乾果低聲說著什麼話。
吱的一聲輕響,門被推開,坐著的兩人一驚,循聲轉頭朝門那邊看去,看到的隻是一道黑影和兩道寒光,隨即便被刺破喉嚨,哼都沒哼一聲便死了。
“誰”裡間傳來一聲低呼,黑影人直衝了進去,但聽咕咚兩聲落地聲,裡邊便沒了聲響。
黑衣人看著裡屋的兩具屍體,心裡頭有些疑惑,探手朝兩人褲襠摸了摸,暗罵一句,艸。
轉身就要離去,卻發現外間站著一個青衣少女。
少女看著地上幾具屍體眉頭輕蹙:“好快的刀,好狠的刀……”話沒說完,那黑衣人便撲了上去,手中短刀快速絕倫勢若閃電,刀刀封喉,竟讓青衣手忙腳亂慌忙躲避而不及拔出手中長劍,轉眼間就將他逼出了房間,肩頭還被紮了一刀鮮血如注,這也激起了青衣的怒火,抽身疾退,那人以為她要逃走,自個身行跡露也顧不得太多,轉身便要往牆邊逃去,哪知青衣突的縱身欺近抬手一掌拍去,那人一聲冷哼,摔出丈許外,恰好這時聽到動靜的王征南推門而出,正欲拔刀砍殺,那人順勢滾到他跟前,閃電出手,短刀上下翻飛,竟也逼的王征南拔不出刀,狼狽退回了屋內。
青衣向前正欲再補上一掌,突聞破空之聲襲來,便知有異,那斷箭就在房頂近距離激發力道又足根本來不及躲避,刹那間運氣提掌怒擊,竟以罡氣將那已近麵龐的利箭拍飛。
但就在這眨眼功夫,又一支利箭襲來,青衣拔劍劈落,正欲上房擒人,卻見地上的房上的都不見了蹤跡,隨即聞遠處有呼喝聲,很熟,是陳家兄弟。
常宇光著膀子拎著刀衝了出來,卻又被王征南和青衣給推進屋內,然後關上門,隨即外間響起了驚恐的呼喊聲:“殺人了,殺人了……”
見青衣肩頭流血,常宇一臉駭然:“何人竟能傷了你!”便也顧不得男女之嫌,趕緊幫她止血包紮。
“那人使短刀,武技算不上多高,但又快又狠”王征南一臉怒火,剛才被那人逼的的竟然沒拔出刀,實在是奇恥大辱。
若是外人可能無法想的通,以他這種大高手,怎麼會被一個名不見經傳的殺手逼到連刀都拔不出來,但常宇完全可以理解,因為短刀匕首之類的最適宜貼身廝殺,也正是長刀的短板!
太近身了,根本來不及拔,就是拔出來也挪騰不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