常宇搖頭:“我說的是最近,李闖投誠前那邊派了人去,近來又遣人去了荊州,如此頻繁動作,想必張獻忠心裡頭也開始打鼓了”。
“那……掌櫃的是想要……此時不得不防啊,不說李闖,單單說荊州這邊就得小心謹慎些”。
常宇點頭:“危機也是時機,我準備下一盤大棋,就看獻賊識不識相了!”
“掌櫃的您就彆賣管事了”李慕仙直咂嘴:“莫非和先前打鐵的也有關聯?”
有,常宇笑了笑,看向王征南:“可知王安住處?”
“就在咱們對過不遠”王征南趕緊道。
“你去將他呼來,待他來了,咱們再說”。
王征南起身去了。
李慕仙當然知道常宇不會是故意支走王征南,隻是他實在按捺不住,起身給常宇沏了茶:“掌櫃的,先透漏點唄”常宇笑了笑,手指沾著茶水在桌子上畫了個圈,又在圈裡頭點了幾個點:“知道這啥意思不?”
李慕仙點點頭:“亂臣賊子”。
常宇屈指一彈將圈裡頭的幾個水珠子彈了出去:“看得懂麼?”
李慕仙皺眉,點了點頭:“看得懂,但未必行,或者說他們未必願意”
常宇笑了:“假若你是李闖或者張獻忠,朝廷以封王招降,你會投降麼?”
“自然,揭竿而起所為何?真的是為救蒼生?狗屁,曆朝曆代起兵造反的喊的都是這個口號,可事成之後享受榮華富貴的也都是那寥寥幾人,老百姓該怎麼窮還是怎麼窮,該怎麼苦還是怎麼苦,所以,既然能劃地封王,享受榮華富貴還有什麼不滿,誰願意提心吊膽打打殺殺,當這天下真是那麼好奪得啊。”
“你倒看的透徹”常宇嘿嘿一笑:“然而,卻還在鼓裡”。
哦,李慕仙一怔:“還請掌櫃的指點迷津”。
“大明自從建國以來,可有過異姓王?”常宇冷不丁問了句,李慕仙一怔,隨即臉色暗了下來:“有,不過都是追封的,活著的沒有”。
常宇笑了笑:“若認真算起來的話,倒也有個活著的異姓王”。
李慕仙哦了一聲,仔細想了一下,搖頭不知道。
“成祖時的也先土乾,漢名叫金忠,此人身份不同尋常是元世祖時的太保恒陽王也先不花的六世孫,有才有勇隻是生不逢時罷了,後率妻子部署投降成祖,被成祖封為忠勇王,也是大明開國至今唯一活著的異姓王王”常宇說著笑了笑:“不過也隻是個名譽藩王連封地都沒有的”。
“名頭上的哦,那也算不上真正的異姓藩王了,”李慕仙摸了摸胡須,掌櫃的意思是:“李闖賊心不死?”
“賊心不死不好說,但他一定不想死,但也知道在家裡頭再怎麼鬨騰也就這樣了,而且他也把不準朝廷的脈是不是真的封一個大明前所未有的異姓王,又或其他,所以他現在更想是走出去,有錢有糧又有兵,哪兒不能打天下”常宇端起茶杯抿了一口,李慕仙皺眉沉思:“獻賊不同李闖,他未必願意,畢竟不是人人願意背井離鄉”。
“所以有必要同獻賊聊聊!有些事聊過了才知道,聊過了才能開竅”常宇目光看著堂外,雨勢不止王征南和王安挑著燈籠走了進來。
王安站在門口施禮,常宇示意他找個椅子坐下:“把獻賊派人去荊州的事說仔細些”。
聽了王安又複述一遍,常宇麵無表情,李慕仙撫須不止,王征南皺眉不已,忍不住道:“李闖投降隻符合上邊少部分人以及下邊大部分普通士兵的利益,但對於一些賊將來說子隻怕……他們依然賊心不死,荊州的守將是塔天寶和牛萬財,不知兩人是否李闖嫡係”。
“未必就是勾結塔天寶,或許荊州隻是李闖和獻賊聯係的地方而已,兩方各自將消息送至荊州然後在各自傳往四川和西安”李慕仙淡淡道。
常宇點點頭:“極大可能是如此,但也不排除有勾結”。
“那,掌櫃的意思是……震懾一下?”李慕仙挑眉:“還是局部打一場又或敲一下李闖或者警告一下塔天寶?”
“你的意思呢?”常宇笑問又看向王征南:“征南的意思呢?”
李慕仙沒急著說話,王征南想了想:“剛談和就動乾戈隻恐影響局勢,警告的話就怕隔靴抓癢,還是震懾一下吧”。
“貧道附議”李慕仙看著王征南微微點頭。
常宇嗯了一聲,看向王安:“你親自去荊州走一趟去見見獻賊的人,最好能將其帶來見我,若其不來便替我傳幾句話”說著招過王安近身附耳說了幾句。
隨後,王安離去,常宇走到門口,背著雙手看著外邊雨夜:“閒了一個多月了,該上班了”說著扭頭看了一眼李慕仙:“是咱們親自走一趟還是交給王允成?”
“他剛落了一塊糖,總得表現一下吧”李慕仙輕笑:“但若掌櫃的想活動下筋骨咱們也可親自走一趟”
是夜,暴雨不止。,找書加書可加qq群952868558