望老九一眾人遠去背影,齊玉泉眼中殺機若隱若現,東廠衛的太特麼的囂張了,可以說欺人太甚,讓自己遭受從未有過的羞辱。
而他之所以沒輕舉妄動,一忍再忍實則是不想打沒把握的仗,剛才見郝搖旗和他部下械鬥,終於理解為何一個扛大旗的會被李自成重用到朝廷那邊後又被大太監重用,那貨是真的猛。
而那個一直旁邊虎視眈眈冷笑的老九及其手下,隻恐更甚。
所以,同等兵力單挑他沒把握。
單挑不行,群毆呢。
眼下自己手頭雖有近萬兵馬,但問題是他並不知道老九那邊有多少人,若隻是東廠衛兩營倒也罷了,假若也是好幾大千呢……
所以他的三日之限看似留給老九他們的,實則是留給自己的。
他要在這三日內摸清老九的底,更是要在三日之內將這燙手山芋扔給荊州,如實稟報看上頭命令行事,那時候說迎客咱就迎客,說攔著咱就打。
齊玉泉被老九和郝搖旗撩的火冒三丈快要自燃了,卻不知道那時那刻荊州城裡頭牛萬才等一眾人也是熱鍋上的螞蟻。
話說武昌那邊剛發兵,他們便得到了消息,然後著手做些準備搬凳子旁觀看大太監和武昌那波人到底要唱哪出,到底是去奔張獻忠的還是來撩撥自己的。
等待的過程是很煎熬的,內部的爭執也是白熱化的。
眾所周知,荊州一帶是馬守應的地盤,馬守應就是馬回回,他在荊州的班底其實就是革左五營的舊部,隻不過這時候革左五營的五個大當家都死的死失蹤的失蹤了,連馬守應也在去年病逝。
但其班底依然牢不可破,接班人牛萬才和塔天寶也深的下邊人擁戴,雖然有人說真正的掌權人是馬守應的老婆,但至少明麵上的話事人卻還是這倆,且一直以扛馬回回這杆大旗。
沒錯,馬守應因為是回民,所以人稱馬回回,久而久之便成了一個招牌,在久而久之就成了個品牌。
這個品牌影響力非常大,在真實曆史上清軍入關多年後,馬回回雖然也已死了好幾年了,他的舊部又回到霍山地區抗清打的依然是馬回回的旗號,號稱有兵二十餘萬呢。
這可能就是所謂的人死魂還在吧,馬回回去年病逝,麾下人心不散,且更凝聚,亦未為其他山頭所占,雖掛靠李闖集團旗下,但屬於自治區。
自治這玩意吧,沒事的時候是挺自在的,有事的時候就有點鬨心,有好事的時候輪不到你多少,比如李自成和朝廷議和,朝廷那邊的封賞也以李自成那邊為主,封其為侯爵,麾下諸將多加總兵官,可荊州這邊呢,連個總兵都沒有,守備,副將頂天了,其下小頭目甚至連個名頭都沒有。
至於有壞事的時候呢,那你得自己扛啊。
比如現在,武昌突然發兵馬十餘萬西進,目的不明卻引得荊州慌亂不已,急忙報往西安,同時遣人給襄陽的袁宗弟提個醒,要是這邊乾了,抓緊來援啊。
畢竟十萬大軍氣勢洶洶,誰能不慌。
先前齊玉泉吹大氣荊州有二十萬大軍,明眼人都知道他在吹牛逼,有個十萬就頂天了,而且還包括哪些刷鍋洗碗喂馬的,真正能上戰場作戰的一線部隊六七萬都見頂了。
但這六七萬兵馬也不都是在荊州城,而是分布荊州下轄各縣,且荊州並無天塹之險來拒敵,相反還一馬平川,想阻十萬大軍,確實吃力。
等待是焦急的,內部爭論也是激烈的。
探馬是一波又一波撒出去,情報也是一波接一波送來。
正東洪湖發現武昌兵馬數千之眾……驅逐我方探馬不準靠近,並拒絕任何質詢……
對方兵馬已過洪湖,直奔監利縣……
&nbspp; 好家夥,瞬間引爆荊州城,看吧,這就是奔著咱們來的,正常過境的,朝廷不和李闖通氣也就罷了,武昌的也不給咱們打個招呼,這正常麼?
不一定吧,對方對咱們的探馬隻是驅逐,並非追殺表示沒有惡意,再說了,入川沿江而行本經要經過監利等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