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自然。”
聽聞此話,柳啟東的眼神瞬間犀利了起來。
嗓音低沉的道:“就算是澤兒有錯在先,那人也不該下手如此狠辣,連帶著月禪也在天池海慘遭了他的毒手。”
“新仇舊恨連在一起,此人活該被千刀萬剮!”
“殿中的事務已被我儘數推掉,隻等天衍長老的推演結果出來,我便即刻動身,親手斬殺此獠!”
話音間,這位身著寶衣的中年男子手掌緊攥,眼眸中的殺意分外濃鬱!
連殿內那兩位山海境巔峰的太上長老,都是在對方的手上遭遇了不測。
再親自處理,寶殿萬年來積累起來的聲望和強者,就都要被這個突然冒出來的散修殺光了!
“倘若殺不掉此人,你便自裁謝罪吧。”
身著灰裳的武詩蘭轉過身子,抬手擦去眼角的淚水,嗓音冷漠。
結合最近在西域之內傳得沸沸揚揚的傳言,那位神秘散修的實力哪怕是在半步日月中,也絕對是屬於翹楚的那類存在。
但隻是這樣的話,還不足以改變故事的結局。
武道大能之所以能在西域享譽盛名,靠的便是那霸道到不講道理的戰力!
半步日月哪怕窮儘資源,耗費潛力,凝練出來的法相規模也不過上萬丈。
但真正的日月境,即便是日月境一重的新晉大能,其法相規模也有接近十萬丈的駭人規模!
而伴隨著實力的提升。
雖說法相的品階無法改變,但其規模卻會在武者的蘊養下不斷擴大。
就拿仙宗那位深不可測的武青鸞長老舉例,曾經於西域出劍斬落那三位半步大能之時,顯露出過自身的日月法相。
真可謂是日月淩空。
兩輪近乎百萬丈的法相極具衝擊力,向世人毫不遮掩的展示著自身那渾厚到恐怖的底蘊。
正因如此,她如今什麼事都不用做,卻依舊能在飄渺仙宗擔任【太上長老】的職務,享受著宗內最上等的修行資源。
並且無人會對此表示不滿。
而那些半步日月境的宗內長老,則根本無法獲得如此級彆的待遇。
足以見得日月境大能的地位之超然,亦是能看出真正的武道大能和半步日月間那鴻溝般的差距!
若是眼前的乾坤殿主這都能讓那位散修溜掉。
那武詩蘭甚至要認真思考兩人是不是一夥的了。
“放心。”
柳啟東嗓音沙啞,眉眼間卻沒有半點慌亂的情緒。
他緩緩的道:“凝練出一尊法相的半步日月而已,比較麻煩的隻有他那飄忽不定的行蹤,隻要天衍長老能找到其具體行蹤,鎮壓不過是翻掌間的事情。”
聞言,武詩蘭並未回答。
隻是徑直起身,緩步走出了這方偏殿。
望著對方逐漸遠去的背影。
這位乾坤殿主忽然有所感應,側眸向著偏殿深處看去,眉頭微微皺起。
片刻後,他喃喃自語:“天衍長老......受傷了?”
由於隔著數個法陣的緣故。
他的言語間帶著幾分不甚確定的味道。
但見殿內推演的兩人,絲毫沒有出來的意思。
柳啟東也有些拿捏不準,因此也並未擅闖,隻得繼續靜坐在此地等候結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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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偏殿深處。
一位仙風道骨的卦袍老太眉頭緊鎖,眼眸中充斥著難以置信的神情,手上緊緊攥著一件通體澄澈的星象儀,其上的繁瑣紋路已被血漿染成紅色,就連其中蘊藏的核心都是出現了數道細小裂紋。
仿佛是擅自推演了位格極高的事物,從而導致了格外嚴重的天機反噬。
而在這位卦袍老太的身側。
一位黑衣女子端坐在木椅上,神情冰冷,整個人仿佛是一塊萬年不化的寒冰,讓人不寒而栗。
此刻的她將渡去氣機的手指收起,一雙眼眸平靜的看了過去:
“天衍,你算到什麼了?”
“一輪大日!我看到了一輪大日!”
“青鸞長老!這個散修有問題,絕對有問題!”卦袍老太氣喘如牛,嗓音略微驚懼的道:
“老身不過是想先卜算清楚他所擅長的手段法門都有哪些,居然就遭到了如此嚴重的反噬,連【星海地驗】都受到了波及,他,他......”
話音間,她再度劇烈咳嗽起來,鮮血像是不要錢一樣吐了出來:“他的手段有古怪!不然就是身上有針對推演的高階寶具!”
無論是針對推演的特殊寶具,還是位格高到這種程度的手段法門,無一不是整個天橫西域都難以尋覓的寶物。
但據那位乾坤殿主所言,這位散修不過是來自於一顆名叫【藍星】的土著星球!
那他是哪裡得來的這些東西?!
“......”
望著這位滿臉驚疑不定的天衍長老。
武青鸞神色如常,那雙天生淡漠的鳳眸微閃,隨即問道:“意思是,算不出他的位置?”
“這個......不好說。”
天衍長老笑容苦澀:“如果是手段的問
題,那位置應該是能推算清楚的,但若是身上有針對推演的寶具......便是算不出位置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