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位九鼎劍主比我們想象的還要心狠。”
“這些年下來,她早就針對宗內的功法武技暗中進行了諸多修改,使得修行此法的親傳長老心脈有缺,生死全都由她一人掌控。”
“全宗上下為了活命,現在是不得不聽她號令。”
車文重頓了頓,似是想到了什麼,有些無奈的又道:“不過也有例外。”
“祝月年輕的時候喜好遊曆四方,曾在一座被外族攻破的神州城池中,尋得一位天賦異稟的孤兒,名喚唐晨。”
“不但將一身本領儘數教導於他,多年以來也是將其當作自己的衣缽培養。”
“雖說現在看來,不管是年輕時的仗劍降妖,還是將唐晨當成九鼎劍主的接班人栽培,多半都是她刻意做出的舉動。”
“為的就是讓我們監天司認為她心係泰安大郡,心係九鼎劍宗的未來,從而對她放鬆監察的力度。”
“但很多事情,就算知道真相也是無用。”
老者緩步走到葉禮身旁,一同向著雲淞山頂的那座巍峨建築看去,輕聲歎道:“那唐晨被如此厚待,心中就對祝月這位師父死心塌地了。”
“就算如今成就了尊者之位,於泰安大郡內打下了赫赫名聲,也願意為了對方向身邊的同僚舉起屠刀。”
“這些天就是他領著宗內的執事長老,接連不斷的下山衝陣,殺了咱們監天司不少好手。”
話到此處,老者的語氣忽然變得有些咬牙切齒。
他為了保留實力對付祝月,無法貿然出手鎮壓唐晨,以至於此人一旦下山就猶如脫韁野馬般橫衝直撞。
這也是沒辦法的事情。
畢竟車文重一旦出手,能快速鎮壓唐晨倒還好說,若是沒法速戰速決,反倒被唐晨絆住了手腳......
屆時山上的那位九鼎劍主直接衝下來嘗試突圍,在魏山指望不上太多的情況下,形勢瞬間就變得岌岌可危了。
種種因素疊加之下。
著實是讓車文重老爺子恨得牙癢癢。
唐晨重情重義,那是對於祝月而言。
對於山下這些以守護泰安大郡為己任的監天司門人來說,他就是一個不折不扣、罪該萬死的冷血劊子手!
正因如此,車文重才鐵了心的一個不打算放過九鼎劍宗上的任何武者。
這點倒是和葉禮不謀而合了。
他聽著身旁老者的發言,不自覺的微微點頭。
什麼嘰裡咕嚕的,聽不懂。
殺了自己人的劍客,那就是毋庸置疑的敵人。
不殺是準備留著過年嗎?
“走吧,葉長老。”
發了一通牢騷後。
車文重感慨一笑,道:“老夫的那枚【龍虎嘯海丹】還在帳裡放著,正愁著沒機會給你嘞。”
此前還有些懷疑,現在看來,監天司的客卿中果真是臥虎藏龍。
一尊剛升上來的陌生客卿,便是讓他有些自愧不如了。
聞言,葉禮卻並未動作,依舊平靜的望著山頂。
片刻後,他突然提醒道:“山上來人了。”
“嗯?!”
車文重的笑容頓時一僵,連忙順著對方的視線看去。
不看不知道。
一看之下,他那張布滿溝壑的老臉上浮現出凝重之色。
隻見原本空無一物的山頂,不知何時已經有陣法的光芒升騰而起。
這是護宗大陣解封的征兆。
視野之內,一位身著黑衣的青年自山巔顯出身形,帶領著數十道氣息各異的身影,向著山下極速俯衝而來,氣勢洶洶!
正是唐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