空氣中響起刀子割劃玻璃一般的吼叫,刺耳且難聽。
“嗬嗬……嗬。”
隨聲動,三個黑皮喪屍倒提骨刀,身姿一屈,卷起腥氣,分數個方位向獵物殺去。
它們速度並不快,步伐穩健,刀裡裹著殺機,殘破的衣衫隨風飄飛。
眼眸中,閃過一抹嗜血的,非人的凶光。
拉近……再拉近,下一刻,無聲的碰撞。
三矮一高,四道身影黏在一起,重疊後分離,這個過程沒有停頓很久。
雙方換了位置,王徒站住腳,垂下持錐的手,其上,有液體緩緩凝到錐尖,最後滴落在地上。
紅的、白的,有一小攤,沙粒迫不及待汲取了它們。
也許明年開春後,這裡會綻放一朵美麗的野花。
撲通
黑皮喪屍倒下一個,創傷在耳朵,頭骨幾乎被來自側麵的攻擊給刺穿。
恢複能力已經無法為它提供幫助了。
它抽搐著,望著蔚藍色天空,瞳孔中神色漸漸失去。
王徒默默站著,受包圍的圈子雖被破開,卻已不再考慮“逃”這個字眼。
躲過三把刀的間隙,還得拚力殺死一個,以減輕壓力。
說起來,並不容易。
代價便是他後背上那道深可見骨,正潺潺流血的傷口。
受傷,並不是問題,可喪屍身上感染能力極強的病毒,恐怕已經進入自己體內了。
很多人,都是這樣倒下,再站起來的。
“唉……變成你們這個樣子……想想都覺得惡心。”
王徒無聲歎息,眉頭緊鎖著,雙眸中,逐漸冰冷得如同一汪幽潭。
說不怕,沒有人會不怕,這不是實際意義上的死亡,這是墮落,是玷汙。
屬於自己的身體變得殘破、腐臭,並得不到安息,想想都毛骨悚然。
王徒把拳頭握的咯吱作響,怒火難以壓製。
拜你們所賜,那就……一起死吧。
腳尖在地上重重一點,身形敏捷,直撲正前方的目標而去。
剩下兩個黑皮喪屍沒有去看同伴一眼,它們冷漠地顫了顫骨刀,以相似的姿勢,衝鋒,高躍。
禦起鋒芒,向那個義無反顧的人,迎麵劈砍下去。
人在空中,沒有躲避的可能,隨著重力墜落,接近。
一刀劃向脖頸,王徒微微偏移了肩膀,沒避開,鎖骨處爆起一蓬血花。
另一刀,斜著斬在大腿上,削掉一塊不小的肉。
他不痛,反而露出笑來,牙縫裡滿是血絲的白牙很亮。
這一幕,就像是獵人廢了好大力氣,才抓住了獵物,所流露出的收獲喜悅。
趁勢從後麵抱住一個黑皮喪屍的頭,雙腿夾住它的腰身和胳膊,挾出十二分的力。
而後,以一個人在上,屍在下的姿勢,重重撞在水泥地麵上,滾翻好幾圈。
停下,咳嗽著。王徒雙手持短錐,舉起很高,對著它被摔懵了的臉,狠狠刺下去。
“噗嗤,噗嗤!”
先是雙眼,接著是嘴巴,不過癮,繼續紮它的胸口,心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