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丟了煙蒂,身上又酸又軟,幾乎沒有不疼的地方,王徒想著多歇一會再走。
下一刻,延遲的反射弧猛然跳了跳,傳遞出一個似乎被他忽視掉的問題。
“78.9%……豈不是說,還有…21.1%的可能?”
會被感染!
“基地”的聲音適時地在王徒腦海中響起,依舊是不急不緩的語氣。
“尊敬的指揮官,為了萬全考慮,您可以在28分鐘之內,到建造廠兌換可用以壓製病毒的特殊血清藥水。”
王徒喉結抽動一下,而後,跟個彈簧似的,從地上竄起來。
“臥槽……快上車,走!”
由於動作幅度過大,剛剛停止流血的傷口被再次撕裂,幾股腥泉濺射在空氣中,紅霧朦朧。
他拖著因傷口麻木而有點不太好使喚的右腿,向采礦車跑去。
用另一條腿以支撐點在地上跳,胳膊一上一下地隨著行進擺動。
看起來……很醜的樣子。
女孩呆愣地望著他的背影,沒有選擇第一時間跟上去,而是扭頭衝進了便利店。
約有三秒鐘後,她再跑出來時,懷裡抱著一個塑料的白色方形盒子。
是急救包,一般家用或者戶外旅行時用,很便攜,平時花兩杯奶茶的錢就能買一盒。
王徒不管不顧,邁大步子跳到了采礦車旁,向已經站在身後的女孩說:“副駕駛。”
說完,他從主駕這邊跳上車,踩著離合,狠狠掛上二檔。
另一頭,女孩剛爬上去,表情就震驚了。
隻見在座椅上、腳墊上……甚至前擋風玻璃底下,都散落著金燦燦的戒指、耳環和項鏈。
這人,是去搶了金店嗎?
她猜的真沒錯……不過好像也沒什麼。
畢竟在更多人眼裡,這些往日裡代表著尊貴、奢侈的東西,在現在還抵不上一袋大米的價值。
反正驚訝的事情見得多了,女孩也就差異了那麼一下。伸手,把門關上,抱著醫藥箱坐好。
忽然皺眉,不自然地扭了扭腰,悄悄把身體抬起來一點。
探手在坐墊夾縫裡一掏,摸出來一個圓溜溜的小金豬。
這玩意好硬……硌的慌。
先抬離合,使采礦車緩慢前進,接著,把左腳挪到油門上,緩緩加下去。
速度提起來後,王徒飛快地再次踩下離合,跳過三檔,直接掛上四檔。
發動機有些吃力的頓了一頓,連帶著整個采礦車都在點頭,隨著油門恰到好處的給足,速度才平穩起來。
整個過程中,王徒都是用的一隻腳操作。
不會過快,也不會過慢,仿如之前那個急匆匆的人不是他一樣。
其實他額頭上泌出的一層細汗,暴露了他此時的心情。
急可以……千萬不能亂。
文化館附近的街上,橫七豎八追尾的報廢汽車特彆多,堵塞嚴重。
得避著它們,萬一卡住了就完蛋了,所以,他連油門都不敢加。
女孩在一旁瞧著。
作為科二都沒過的人,她覺得王徒的駕駛水平,貌似比自己那個很喜歡罵人的教練都要好的多。
很穩,都駛上路了,速度也沒有特彆快。
路邊的喪屍挺多,從車窗往外看,一個個張牙舞爪,很清晰、格外人。
她覺得害怕,就忍不住把目光投在王徒身上。
於是,在車拐過一條四車道的寬路後,她看到王徒眯起眼睛,身體微微前傾,作出一副……要從前擋風玻璃飛出去的架勢。
眼皮劇烈地跳了跳,出於警覺,女孩抓住了扶手,握緊。
下一刻,采礦車在一股濃密的黑煙中提速。
發動機咆哮的聲音,炸響了整條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