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砰——”
第二槍,緊接著響起。
又一名持著槍械的人被精準命中,傷口是胸部,碗口大的猙獰血洞,幾乎將他的五臟六腑統統炸碎。
人撞在牆壁上,瞪著眼,一聲不吭地死去了。
眾人看了,咬著牙,舉起手中武器,向外麵扣動扳機。
基本沒有幾個命中的,即便僥幸打到了,也無疑是在給笨重的犀牛坦克撓癢癢。
但那道奪命的槍聲卻仍然在不斷響起,明顯是具備遠距離射擊能力的狙擊步槍。
一個,又一個,露頭的打頭,露身子的,穿膛而過。
片刻功夫,守衛的人死了一小半。
而自己這邊,連對方的人還沒見到。
腳邊滿是同伴的屍體,他們怔怔地看著,臉色一陣鐵青,四肢也不由自主地哆嗦。
地麵在劇烈顫動。
“打個屁,等會死光了……”一個持槍的人被嚇破了膽,丟了武器,掉頭就跑。
有人帶頭,他們再也守不住了,紛紛哭爹喊娘地鑽進鎮子,作鳥獸散。
身後,勢不可擋的鋼鐵洪流也逼近過來,撞塌了簡單砌築的牆壁,將各式各樣的障礙物碾壓在履帶之下,衝入雲山鎮。
……
於培江想不明白,那未知的敵人,為什麼要一言不合就進攻雲山鎮。
他們甚至沒有問一句,也沒有耽誤,僅是出現,而後……便發動了攻擊。
鎮大院距離外側有幾百米的距離,於培江領著人跑出去的時候,隻能聽到連續不斷的槍聲。
手下哭喊著,咒罵著,從迎麵的方向跑過來,渾身是血,步伐踉蹌,完全喪失了鬥誌。
於培江憤怒極了,掏出槍,將其中一個打死,才製止住潰逃的局勢。
“誰讓你們撤的,給老子守住!”
“頭,有有……”一名手下語無倫次地解釋。
於培江很快就知道了,有坦克……因為,圍牆在視線裡坍塌後,幾根又粗又長的炮筒就伸了過來。
“不好……”
火光在瞳孔裡亮了一瞬,於培江不假思考,以一個狼狽的姿勢,縱身從原地滾了出去。
肩頭落地後,“轟——”的一聲,才傳入耳朵。
與此同時,在近處,爆炸、慘叫、哭喊……無數種密集的聲音一起鑽進腦袋,幾乎要整個撐裂了。
於培江內心裡的狂熱與野心,在被亂飛的彈片割破皮膚傳來刺痛感後,猶如被當頭澆下一盆刺骨涼水,儘數消散。
極度的恐懼催生了求生的渴望,他連忙站起,連滾帶爬地往小鎮深處逃去,同時,又感到欲哭無淚。
自己得罪誰了,剛一見麵,就拿炮轟?
空曠的建築群間,沉悶的槍聲如狂風驟雨般響起,鎮衛隊的人得到命令——擊殺一切存在威脅的目標!
因此,持槍的,拿冷兵器的,都會受到重點照顧,被亂槍打成了骰子。
坦克沿主乾道巡視,遇到紮堆的敵人,便開炮射擊,一炸一小片。
幾十輛武裝皮卡車繞著靈活的路線,從四麵八方圍堵穿插,像猙獰的野獸一樣衝進人群肆意碾壓。鋼製保險杠在強大慣性加持下,撞到人體,便會幫助其遠遠地倒飛出去,落地後,已經完全看不出人樣了。
人裝結合的軍隊猶如一把鋒利的長槍,以迅猛的姿勢,直搗黃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