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吧。”
王徒把葉詩雨攬在懷裡,輕拍她的頭發,“把西裝全部取了,騰出位置,掛你的衣服。”
都末世了,還穿個毛線的西服,乾的又不是什麼正經工作……
不過全名牌,價值不菲,也不能暴殄天物。
恩,可以給鐵公雞送去。
這家夥天天在機場風吹霜打,倒是吃了不少苦,算是賞他點物質上的獎勵。
挑挑選選的,王徒最終看中了一件兩人皆喜歡的灰黑色大衣。
洗漱完畢,換上,穿著出了門。
天色灰白一片,居然正有細小的雪花從寒風中飄落下來。
先前那樣大的一場雪,不知還有沒有。
然而趕著星火鎮過年,王徒還是希望見點白來增添氣氛。
雖然,也許會耽誤機場建成後的一係列計劃。
他到底是從大風大浪中走來的,對於所做的任何事,經常會提早做好思量。
總不能因為氣候作出改變。
適應環境,見機行事,按照總的計劃走。
兩天後,徹底占領老城區的行動,必須得執行。
歸根結底,他實在沒有更多的耐心了。
……
人們提早起來打掃衛生,主乾道上看起來一塵不染。
樹木枝杈,圍牆邊,掛滿了紅色的小燈籠和彩帶。
幾個重要建築的門口,也全部貼上了紅底黑字的對聯。
“出入平安、人丁興旺”等字眼隨處可見。
喜慶的感覺,竟然還營造出來了。
王徒一路走去,內心百感交集。
不容易,真的很不容易。
正好有幾個小小的孩子從旁邊嬉鬨著跑過,是不認識王徒的。
放慢腳,有些許遲疑,小心翼翼地說,“哥哥好。”
王徒和他們對視,溫和地笑了。
“你們也好。”
宿舍區那邊,笑聲不斷響起。
不再出門乾活,人氣聚集在一起,十分旺盛。
每個房間發放了一些珍貴的瓜子、糖塊,以及其他小零食。
男人就在這雪初落的光景裡,四散坐下,閒聊著瑣碎的許多事。
也有牌,不讓賭,但依然三三兩兩圍了好多個圈子。
吆喝聲、笑罵聲,激烈的很。
管理層融入其中,不再繃著臉,笑嘻嘻地推動節奏。
女人們待著的樓層,喧囂程度不見得差多少。
長發短發的一張張臉,在張著嘴喊,在叫,也在笑。
有的喝了酒,倒在女伴的懷裡,嗷嗷大哭,罵著哪個隊的哪個男人。
“大豬蹄子,臭男人,渣男,呸……”
這大概是她們的一種宣泄方式。
在她們眼裡,女人就是女人。
而男人,便多為以上三種。
張強把關於過節的各項工作理了一遍,確定沒有問題,才爬到樓頂。
抽煙,歎息,感慨地笑。
齊定山縮在自己房間,拿一塊布擦劍,目光遊離向遠方,抿住了嘴唇。
許文亮泡了一壺茶,和羅劍鋒找了個安靜的地方,下五子棋。
書琴在偷偷的寫記。
聶遠帆在物資庫二樓,靠窗的位置,抱著吉他獨自彈唱。
彭博在軍工廠那邊,守著機械設備喝酒。
襲定國和徐州,叫上以前幾個關係較好的人,圍在一起侃大山。
顧江被他的兩個女朋友推倒在上。
趙碳在被秦雨墨追著打。
羅劍鋒、餘舜、貢建星、羅鑫……那清晰的一幅幅麵孔,各有各的樣子。
除卻天真無邪的孩童,即便是大人們也驅散了心中霾,露出了久違的笑臉。
畢竟,是過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