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些喪屍中的低級存在,幾乎已不能構成威脅。
寄生獸饑餓難耐的時候,會將它們當做食物,挑選還未徹底腐爛的,吃進肚子裡。
而幸存者,在它們數量不集中,且自持有武器的況下,可以輕鬆獵殺。
越來越多的喪屍湧來。
越野車能強勁,平穩行進。
車上,一共有四人,分彆是汽車兵,王徒和張連山,還有擔任保鏢的狂獸人大力。
此般陣容,哪怕遇到強敵也不怕。
可能打不過,但一定跑得掉。
張連山連連開槍,精準點,嫻熟彈匣,將跟過來的喪屍一一死。
殘破的軀體砸進泥窪中,發出微不可聞的碰撞聲。
衣服浸泡在水坑裡,森白的皮膚就變成了冷灰色。
它們被病毒賦予特殊力量,體機能獲得改變,能在缺乏食物的況下,長期存活。
而若是很久沒有汲取新鮮血,則會漸消瘦,體型枯萎。
它們的外貌、形狀,乃至習,早就與正常人類背道而馳。
死,並不可怕,可怕的是生不如死。
所以對它們而言,離開這個世界,更像是一種解脫。
約有半個小時後,望著周圍躺滿遍地的各種屍體,張連山收回了發燙的手槍。
而汽車兵卻在王徒授意下停住車。
拉緊手刹,打開車門,向外走出七八步。
站定,從隨挎包裡摸出三支玻璃容器,先後湊近幾頭喪屍。
它們的皮大部分已經纖維化,粗糙、且粘連在一起。
汽車兵不得不拔出隨軍刀,用寒芒四的刃將創口切得更大,再用力按壓,才勉強擠出足夠量的黑血。
逐一裝滿玻璃容器,他動作變得小心,擰緊封口,最後看了一眼混亂的戰場,轉返回車裡。
喪屍血帶回去,用處可是很大的。
基地大廳能夠檢測它們血液中的水、蛋白質和低分子物質,判斷喪屍進化速度,利用生物大數據進行分析後,幫助引導指揮官作戰計劃。
當然,這樣的服務是要收費的,且價格不低。
知己知彼,百戰不殆。
王徒平均每半個月使用一次,倒是還能接受。
越野車轟鳴聲如雷,向前。
臨近傍晚的時候,雨停了。
氣溫驟降,天地間忽然升起了濃霧。
末世,天氣詭異無常,並不罕見。
有時候,大晴天還會下冰雹。
視線嚴重受阻,無需王徒吩咐,汽車兵就降緩了速度。
此刻,前擋風玻璃外的世界,灰蒙蒙的,樓宇若隱若現,還不時有沉悶的獸吼聲傳來。
未知、可怕的存在,似乎躲藏在看不到的地方,暗隱鋒利的獠牙,貪婪地注視著路過的目標。
空氣愈發的壓抑,就像是暴風雨來臨前的寧靜。
王徒坐著的姿勢,微垂的眼瞼緩緩抬起,眉頭填滿凝重。
他忽然有些心緒不寧。
“離目的地還有多遠?”他取出自己的槍,邊檢查,邊開口問。
“我無法判斷……”汽車兵用粗壯的雙臂,將方向盤牢牢地把控在手中,為難道。
道路橫七豎八,被廢棄汽車和雜物塞得滿滿的,又沒有導航可用,哪怕是技術再精湛的駕駛員,也會感到頭疼。
張連山攤開地圖,仔細看了一遍,低聲道:“我們大概跑偏了一些,五分鐘前經過轉盤,拐早了……”
“要不要原路折回去?”
他自顧說著,撇了一眼窗外,又接著道:“還是找個地方停下,路……幾乎看不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