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然等培訓完了, 我真怕……”
譚學兵是真怕被檢察署和紀檢委的小老弟們帶走喝茶。
“哦……這麼個事啊!”
趙雅堂嗬嗬笑了,看了一眼葉城。
葉城也立刻明白啥事了。
娘希匹,真是扯淡,走個親戚都能碰上雅·賄。
什麼不能空著手去,隨便買個小玩意兒過去看看人家。
說白了就是變相花錢免災。
見外甥女的男朋友似乎啥都明白,趙雅堂也頗為讚許的暗中點頭。
真要碰上個愣頭青,他還真得將葉城先支走再說。
不過傳說中的葉先生,怎麼可能是傻批。
“老譚,你等著,我打個電話問問,看看人家喜歡什麼。”
說完,趙雅堂捏起電話徑直去了外麵。
譚學兵鬆了口氣,又端起茶杯喝了口水。
也不知道是屋裡熱,還是心裡緊張,額頭布滿了汗。
葉城淡淡笑了,竟突然開口:“譚處,十三陵關閉幾天?我還打算和我女朋友明天過去玩呢。”
譚學兵一愣:“大概一個星期吧,你們最近彆去了,哪裡讓人圍住了,誰也不讓進,附近的村民也不行,艸!”
他忍不住罵了一句臟話,一提起副手就恨的牙癢癢。
這次的事若是能平安度過,說啥得折騰死苗學軍。
葉城點點頭,再不多問什麼,隻是一隻手放在茶桌上輕輕的點。
咚咚咚的聲音,讓譚學兵越發心沉。
幸好,趙雅堂每兩分鐘就回來了,嗬嗬笑道。
“老譚,問好了!”
他說著,隨手拿起身後博古架上一個花瓶。
“清宣統五子奪魁玉壺春瓶!”
趙雅堂隨手將瓶子放在桌上。
“說家裡就缺個插花的瓶子,你就拿著這個去,事兒準能辦成!”
譚學兵掃了一眼麵前的花瓶,呼吸卻急促起來。
“老哥!多……多少錢?”
趙雅堂伸出三個手指頭晃了晃。
“三百!”
呼!
譚學兵聞言,一顆心落進了肚子裡麵。
三百好啊,三百手頭就夠了。
若是獅子大開口,他還得賣房子賣地。
葉城卻見事情越發有意思,眼眸中泛起笑意。
若真是啥也不懂的人在場,恐怕得問一句啥瓶子才賣三百塊錢。
好歹是清宣統年間的玩意兒,看著品相不錯,怎麼著也得價值個七八萬吧?
可兩人所說的三百根本不是三百塊,而是三百萬。
一個破花瓶,賣到了三百萬的價格。
譚學兵甚至都懶得看一眼那個花瓶。
他身為十三陵負責人,什麼好玩意沒見識過。
一個距今不過一百多年的玩意兒,實在入不了他的法眼。
見趙雅堂報出價格,他起身一把捏起花瓶,轉身就要走。
同時說道。
“老哥,謝了!錢一會我給你轉過去,另外規矩我懂,差不了事,還是麻煩您,幫我在人家麵前美言幾句……”
趙雅堂笑著起身送客。
“好,好,好!放心,既然我管這件事了,一定給你辦明白!”
“哈哈,那我欠你一個天大的人情。”
兩人笑著握了握手,譚學兵就要離開。
豈料就在臨走之時。
一直坐著喝茶的葉城,竟然再次開口。
“等等!”
嗯?
兩人轉過了身看了過來。
葉城咧嘴笑了,指了指譚學兵手中的花瓶。
“譚處,這瓶子寓意不太好。”
“清宣統五子奪魁玉壺春瓶,上畫五子奪魁,寓意為五子爭盔。我不知道那位大佬有幾個孩子,不過……”
葉城的話沒再說下去,譚學兵頓時出了一身冷汗。
他又看了一眼手中的瓶子。
我擦,是啊!
這瓶子雖然不值個錢,可真送過去了沒準還不如不送。
那位退休大佬好像還真有五個孩子,各自在不同領域發展。
五子奪魁,古代寓意為五個孩子各自登科,奪取魁首。
可放到現代……
你要咒我家宅不寧嗎?
譚學兵看向趙雅堂,趙雅堂也是哭笑不得。
還真是這樣!
其實送啥無所謂,這瓶子隻不過是個形式。
可真送了五子奪魁的花瓶過去,沒準真能引起不好的聯想。
趙雅堂不由高看了一眼葉城,暗道這孩子有點意思。
不聽說他是搞科研的嗎,怎麼對文玩方麵也懂。
趙雅堂接過譚學兵手中的花瓶,隨手放在茶桌上,又拎起一個其他圖案的瓶子。
他這間鋪子,就是談事情用的,根本就不放什麼名貴東西。
但好歹是古玩齋,不可能全放一堆現代工藝品。
所以內堂大都是明清時期的一些瓷器擺件,碰上朋友喜歡隨手送人,也不心疼。
趙雅堂笑道“清同治青花竹石芭蕉紋玉壺春瓶!”
“這個總沒啥問題了吧?”
譚學兵掃了兩眼笑著接過,甚至對葉城客氣的點了點頭,表示感謝。
“沒問題,沒問題!嗬嗬,趙老哥,你個自己家人,有點東西。”
說完,他大步離開。
屋裡隻剩下趙雅堂和葉城兩人。
趙雅堂見送走了客人,急不可耐轉過身,就要詢問葉城,他妹妹和外甥女的情況。
豈料葉城卻嗬嗬笑了,眼裡的笑意無論如何也掩飾不住。
大漏!
撿到大漏了。
還真沒想到,說領著青禾來鬼市撿漏。
還沒逛呢,就先撿了個大便宜。
葉城一指桌上那個五子奪魁春瓶,笑道。
“趙叔,這瓶子多少錢,我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