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這句話的時候,齊弘珍當真是大惑不解。
私印而已,不見也就罷了,可以重新刻一個,為何有人這麼神秘給他傳訊?
豐義巷他知道,非官員所居之地,那裡都是普通百姓。
撿到他私印的人莫非是要錢?
不知道是他自己心虛還是怎麼樣,他總覺得事情不會這麼簡單。
他既怕這私印還會有什麼事,又不敢將心中憂慮告訴那個人。
萬一弄巧成拙……
那種後果,齊弘珍根本不能承受。
幾經躊躇,他最後還是決定去豐義巷看一看。
不過他也留了一個後手,那就是帶了好幾個護院前往,並且還告訴妻子,若是晚上他回不來,那就要去告官了。
與那個人有關的事情,他連妻子都不敢告知。
他想了很多可能,也做了很多準備,卻萬萬沒有想到,竟都是多餘的!
那幾個高大威武的護院,才進入豐義巷就“砰砰砰”地倒下了。
毫無征兆,如此迅速!
下一刻,便有人捂著他的嘴巴,將他拖進了巷中的一間屋子。
從頭到尾,他都發不出聲音,隻能拚命地掙紮起來。
“好了,放開他吧。”
悅耳的嗓音傳入了他耳中,卻又如罡風吹崖,語氣中有股令人膽顫的寒意。
待他看清說話的人,眼睛瞪得大大的,已到嘴邊的尖叫都發不出來了。
坐在上首的人,有一張豔麗至極的臉容,鳳目微張,穿著一身暗紋鳳袍,頭上的金釵輕晃,說不出的華貴威嚴。
他不由自主地跪了下來,顫聲道:“殿……殿下……”
長定公主,怎麼會是長定公主?她怎麼會在這裡?
這個瞬間,他意識到了什麼,腦中“劈裡啪啦”地響,一口氣差點沒提上來。
長定公主現身,莫不是那件事暴露了?
一定是,一定是!
鄭吉看著他慘白的臉色,不禁皺了皺眉。
這樣一個容易失去冷靜的官員,怎麼會成為親蠶禮最重要的一環呢?
不過,或許正是因為如此,才會把他擺在這個位置上。
這樣的人,壓根就經受不住奉宸衛的審訊,隻需要狠聲詢問,就什麼都招了。
設局人所需要的,恰恰就是他的招供。
如今,輪到她來詢問了,想必他也會很快就招了吧。
她朝秦胄使了個眼色,隨即秦胄便上前,單手拎起他,一拳打在他的腹部,惡狠狠問道:“說!你前晚在吉慶巷見到那個錦衣人,是誰?”
“呃……”齊弘珍被這一拳打得彎下了腰,額頭瞬間冒出了豆大的汗珠。
他粗喘著氣,試圖遮瞞過去:“殿、殿下,我……我不知道您在說什麼。”
鄭吉勾了勾唇角,淡淡道:“本殿聽聞宮中有一種酷刑,名喚‘剝皮法’,身上的皮子褪下來了,人還是活著的。秦首領,刀具都準備好了吧?”
“回殿下,已經準備好了。”秦胄極力平靜道,渾身都起了雞皮疙瘩。
他怎麼沒有發現殿下還有這樣的惡趣味?
恐嚇起人來竟然麵不改色,不愧是殿下,佩服,佩服!
跪到在地上的齊弘珍已麵無血色,一想到那個剝皮法,他就頭皮發麻。
他跪到跪不住了,嘴唇都咬出血了:“殿下,我……我招,我招……”
鄭吉篤定齊弘珍一定會招供,但他所招供的那個人,當真是讓她萬萬沒有想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