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瓚想得很好,他這副憔悴的樣子,鄭吉若是見到了,肯定會心疼。
當一個女人心疼一個男人的時候,她的心就會軟下來。
到時候,他想要探知什麼,就容易得多。
這一次的求見,他有十分明確的目的,那就是查探鄭吉對他態度轉變的原因。
一個人不會無緣無故改變,必定發生了什麼事,才讓她如此。
隻有知道這個原因,他才能知道下一步怎麼做。
他想得很好,自信滿滿,雙手背在身後,特地穿上的一身輕薄衣裳隨春風飄動,有種說不出的韻味。
但是落在長定率程知雅的眼中,就顯得有點傻了。
現下恰好是三月倒春寒,他穿著厚衣護甲都覺得冷颼颼的。
這安樂侯世子竟然穿得這麼輕薄,不冷嗎?
這些世家子多多少少有點毛病,他不懂。
宋瓚早就察覺到有人在打量著他,卻故意沒有理會。
一開始他還以為是鄭吉來了,轉瞬便覺得不對。
若是鄭吉到來了,長定公主府前不可能會這麼安靜。
他刻意沒有轉過身,但是那目光卻始終落在他身上,存在感十分強烈。
是誰?
那目光如芒刺在背,宋瓚終於忍不住轉過身去。
卻看到了一個白淨的士兵出現在他身後!
這個士兵是什麼時候出現的?他怎麼都沒有聽到對方的腳步聲?
這個士兵十分白淨,眼神有點勾人,若帶著一股若有似無的媚意。
若不是他身上穿著一身士兵的衣服及鎧甲,他還以為這是春風館的小倌。
哪有士兵長這樣的?
宋瓚瞬間不悅,這個人,好生無禮!
但是這個士兵是從長定公主府裡麵走出來,顯然是長定率。
宋瓚還沒想到怎麼開口,便聽到對方說道:“宋世子,在下乃長定率程知雅。特奉殿下之命,來向宋世子轉達幾句話。”
宋瓚聞言,心裡更是怒火中燒,他乃堂堂世子,鄭吉竟然要一個士兵給他傳話?
荒謬!
他與鄭吉之間的話語,怎能通過一個士兵之口?
程知雅見了,內心覺得更好笑了。
他還沒有說
出來呢,宋世子若是聽到了殿下所要說的話,臉色怕會更難看了。
他心裡等著看好戲,神色卻愈發恭敬:“宋世子,殿下讓在下轉告您,‘本殿事務繁忙,暫沒有空與世子見麵,你先行離去吧’。”
這便是殿下的話語,真真確確,他無刪無減。
這些話,聽在宋瓚耳中,就隻有一個意思,就是在趕他離開!
哪怕他極力控製,臉色也忍不住一陣鐵青。
就是邊上一直從容淡定的溫預,臉色也微變。
長定公主如此,實在欺人太甚!
上一次,他們雖然也在長定公主府外等著,但是最後長定公主還是出府來見了。
這一次,竟然直接不露麵,打發連一個士兵來傳話。
鄭吉的做法,再一次出乎他們的預料。
宋瓚深呼吸了一口,再顧不得保持什麼風度,厲聲喝道:“本世子不相信這些話,你竟然敢假傳殿下的意思?該殺!”
他知道長定率不可能會假傳鄭吉的意思,但是他絕對不相信鄭吉竟然會如此對待他。
沒有見到鄭吉,他絕對不能就這樣離去,不然,顏麵何存?
嘖嘖,惱羞成怒了。
程知雅饒有興致地想,對他的反應毫不意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