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鳳句原本想著,長定公主身份不一般,是以將見麵的地點定在輔正堂。
但眼下被鄭吉這樣看著,他突然覺得,這個地點太不合適了。
對方眼中的占有欲和灼熱感,似乎令空氣都多了一種不可言說的曖昧。
這……
雖則早就能察覺她時不時露出來的侵略性眼神,在邀約之前也的確做好了準備,但是……不在此刻,不在此地呀!
杜鳳句簡直不敢與她對視,隻得微微彆開眼,故作平靜道:“殿下,請用茶。”
如果不是他耳尖紅豔似血,這淡定的語氣或許還能糊弄過去,但誰叫他今天沒有細加遮掩呢?
鄭吉的目光緩慢掠過他的耳尖,隨即才低頭端起了茶杯。
“不知鳳句邀約,所為何事呢?”鄭吉放下茶杯,直接問道。
她直勾勾地看著杜鳳句,眼神沒有絲毫收斂,似乎要看進他心底似的。
即使沒有直接迎上她的眼神,杜鳳句也能深刻感受到她幾欲噬人的眼神。
杜鳳句心想:果然如此,長定殿下她根本就不會迂回婉轉!
也是,她的身份她的地位還有她的性格,注定了她就不是一個委屈求全的人,尤其是對他……總有一種誌在必得的感覺。
他本就是聰慧敏銳的人,洞察人心、體知細微,怎麼可能沒有發現鄭吉對他的態度?
尤其在她不再掩飾之後,他感受得越發強烈了。
他也知道,正是自己莫名其妙的妥協,才會讓她得寸進尺、步步緊逼。
偏偏,自己還樂意縱容著她!
杜鳳句都難以解釋自己的心境了,他還是忍不住抬眼看向她,在觸及她含笑的眼神時,心中不禁湧起一絲羞怒。
好歹他也比她大幾歲,怎麼能一直被她牽著走呢?
於是,他也放下了茶杯,反問道:“沒事就不能邀約殿下相聚嗎?”
不知道為啥,此時的杜鳳句,在鄭吉看來,就好像隻老虎幼崽一樣,雖然看著似是揮露利爪,實則露出來的卻是軟乎乎的肉墊。
她見過他
真正可怕的樣子,便知道他此刻是多麼無害。
鳳句害羞了,她心裡知道不應該再逗弄他了,免得他跑了,但是她嘴上克製不住。
“當然可以,隻要你約,本殿隨傳隨到。”
聽起來沒有什麼的話語,配合她侵占的眼神和勾起的笑容,就顯得不正經了。
“……”杜鳳句認輸,覺得自己在嘴皮子上,是怎麼都比不上長定殿下的了。
於是,他站了起來,這樣說道:“殿下,可願意隨我參觀太傅府?”
不行,輔正堂這裡,真不適合說這些話,他待不下去了!
“自然願意。”鄭吉隨之站了起來,很樂意離開這裡。
她知道輔正堂對於杜家的意義,也不想在這裡見到鳳句真正的樣子。
——她怕克製不住自己,做出些什麼來就不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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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傅府不大,比起長定公主府來說,甚至可以說是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