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罷,她也不管韋豔有沒有聽到,依舊飛快地往杜鳳句的院子掠過去。
在她看不見的身後,韋豔發出了幾聲短促的指令,示意其他人不必攔截。
這是長定殿下,這麼晚了,殿下來找公子,必定是有什麼緊要事情!
他卻不知道,長定殿下此來,隻是為了見一見他家公子,僅此而已。
緊要事情?那是什麼?
和上次夜闖太傅府一樣,鄭吉輕飄飄地落在杜鳳句的窗外。
不同的是,上一次杜鳳句剛沐浴出來,正背對著她,而現在……
他恰好就站在窗前!
並且,因為天氣炎熱之故,此刻他房間的窗是打開的。
即使鄭吉的動作再輕微,在她探頭往裡麵看的時候,杜鳳句一眼就見到了。
“……殿下?”
杜鳳句下意識壓低了聲音,語氣愕然至極。
來人穿著一身黑色夜行衣,寬大的兜帽完全遮住了其麵容,但是
……那熟悉的身形,他絕不會認錯!
他難以置信,但是心弦好像被撥動了,心跳劇烈加快了。
聽到他的說話,來人摘下了頭上的兜帽,露出了那張深刻在他腦海中的麵容。
月色雖然暗淡,但是房間內卻有燭火,在燭火明照之下,殿下豔麗的臉容似鍍上了一層光,令他目眩神迷。
這一刹那,杜鳳句覺得自己氣息都不穩了。
是殿下,果真是殿下!
他就知道,能順利來到他窗外的人,必定是他熟悉的人。
不然,韋豔早就攔截了。
不過……
猝不及防地,他想起了先前有人夜闖太傅府一事。
那時候,他剛回到京兆不久,韋豔也並沒有貼身跟隨,不想卻有黑衣人在窺探。
若不是來人泄露了一絲氣息,他怕是難以察覺出來。
後來韋豔追蹤出去,發現對方所用的是義父的武功心法,還讓其逃脫了。
這件事情,還困擾了他們很久。
此刻,杜鳳句看著窗外盈盈含笑的人,沒頭沒尾地問了一句:“殿下,那時候……也是您嗎?”
“是。”
鄭吉微笑回道,她在窗外站定了,並沒有躍進房內。
她知道鳳句問的是什麼。
幾個月前,她重生以來第一次見到鳳句,在分甘樓外那麼短的時間,她根本就不滿足。
她壓抑不了想見到鳳句的心思,明知道不合適,還是夜闖太傅府。
她想見到鳳句,想確認他的存在,而不是她的臆想。
現在,她同樣按捺不住滿腔情意,同樣夜闖太傅府。
所不同的是,那個時候,她隻能小心翼翼地看鳳句一眼,連任何聲響都不敢發出,生怕被鳳句發現。
現在,她可以站在這裡,和鳳句笑著說話。
這真的太好了,重來一次,真的太好了。在
在來見鳳句之前,她有無數的話想問,想問他為什麼會讓沈沉出來,想問為什麼會讓沈沉來到她身邊。
但這一刻,她覺得什麼都不用問了。
隻需要看著鳳句,見到他還活著,她心間就有說不出的喜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