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再一次想到了竇士遠的話,身子略一前傾,雙手搭在窗台上,問道:“鳳句,你可知道登無憂?”
登無憂?這是什麼東西?
杜鳳句搖搖頭,回道:“殿下,不曾聽過,這是什麼?”
此時他不知道,但是他可以讓恒樓去查。
恒樓肯定有人知道。
“是一種毒物,讓人連喝三天,便會心悸驚懼而亡。”鄭吉這樣道。
“如此太逆天了,這樣的毒物,世所罕見。殿下怎麼會知道?”杜鳳句立刻反應過來,遂問道:“莫非程邕之死與此物有關?”
他知道世界之大無奇不有,但是這麼奇怪的名字,這麼怪異的毒物,他此前真的沒有聽過。
“是,程邕之死,與此物有關。”鄭吉並沒有隱瞞。
她頓了一下,繼續道:“是竇士遠今日告知此事。”
短短兩句話,透露出來的消息太多了,但杜鳳句更為在意的,是鄭吉最後那句話。
竇士遠告知,那也就是說,竇士遠已經作出了選擇,是殿下所希冀的那樣。
這可是好好事!
但是殿下卻並不多說,顯然那個“登無憂”的毒物,才是殿下所在意的。
他看得出來,殿下似乎在猶豫什麼。
到了最後,他還是忍不住問了出來。
隻見鄭吉合了合眼,道:“程邕之死,本殿原想著隻是抽身即可,但是有了半株登無憂,本殿便可驗證針對本殿的是誰了。”
杜鳳句想了想,也認為這半株登無憂來得正是時候。
顯然,竇士遠此舉是經過深思熟慮的。
既然朝中傳言程邕是被殿下氣死,隻要皇上知道程邕之死是因為登無憂,那麼立刻就能判斷出程邕之死實際與殿下無關,此乃有人栽贓嫁禍。
同時,也能證明登無憂的失竊與殿下毫無關係。
畢竟,沒有人會用如此珍貴的毒物來害自己,因為邏輯絕不通。
換句話來說,竇士遠所說的內容,不但能幫殿下解決了氣死程邕的困局,還會讓皇上對殿下更信任。
要知道,拜無憂是從內庫中出來的!
內庫守衛森嚴,要從中偷竊出拜無憂,誰有這樣的本事呢?
必定是宮中的能人們,但這個能人,絕對不會是殿下。
誰能愚蠢到偷內庫的毒物來給自己設局?
所以說,這半株登無憂太重要了,隻需要送到皇上跟前就可以了。
唯一的問題,就是誰去獻這半株登無憂了。
不能是薑家一係的人,最好是與殿下敵對的人,且需得在朝中有分量。
這樣的人,不好找,不過……
杜鳳句笑了一下,道:“殿下,這半株登無憂可以交給我,父親,可以去獻。”
雖然現在父親與貴妃娘娘的關係緩和了,但是多年結怨,怎麼能放下?
殿下深夜前來,也是這樣想的吧?
然而,鄭吉卻說道:“不,本殿不打算將此獻給父皇,本殿,打算用在父皇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