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不知道皇上的心思,怎麼與皇上搶人?你有辦法瞞得住皇上嗎?」
「就不明白朱異的心思,這樣的人,就算拉攏過來了,你又怎知,他不會是一把弑主的刀?朱異在皇上手下,都敢生
出彆樣心思,你區區一個太子,他能信服於你?你能駕馭得了?本宮隻是擔心,你最後隻是為他人作嫁衣裳而已!」
這麼重的話語,薛皇後從來沒有對自己的兒子說過。
畢竟,她的兒子太優秀了,過去的行事,根本無須她憂心。
直到朱異這一事……
她不得不響鼓用重錘,隻有擊潰兒子身上的浮躁自傲,他才會真正警醒。
薛皇後相信自己的兒子聰慧謹慎,但是他畢竟太年輕了,雖然有黃濮山這些官員在一旁輔助,但是所經曆的事情還是太少了。
權力之爭,尤其是皇權之爭,豈是那麼簡單的?
她寧願兒子走得慢一點,但是走得穩妥一點,也不願意其因為匆忙而出錯。
要知道,皇子可以做錯,可以被發配可以被流放,甚至還能做個閒散皇子。
但是,太子卻不能做錯。
世上有廢太子,有薨太子,卻沒有流放太子一說!
薛皇後的話,如雷霆重擊,一下一下錘在鄭征心頭,令他臉色大變。
「母後,孤……孤……」
他卻不知道說些什麼了。
他剛才還覺得母後在深宮之中畏步不前,到底是婦人小家子氣了,但是……實是他自傲甚高,過於狂妄自大了。
竟然看不到前方腳下的懸崖深淵!
若真是邁錯了一步,他便會粉身碎骨。
鄭征下意識縮了一下腳,出了一身冷汗。
薛皇後見狀,知道敲打已經到位了,語氣便柔和下來:「太子,本宮知道你素來謹慎,但是在朱異一事上,你怎麼會想得如此簡單呢?」
這話,讓鄭征無言以對,也讓他腦中一遍遍回想著。
是了,他從什麼時候起了拉攏朱異的心思?
他想起了在紫宸殿中,長定咄咄逼人,矛頭直指朱異,想起了父皇聽到長定的話語之後,對朱異露出的那一絲微妙的心思……
莫非,是長定?長定那些話是故意的?
他合上眼,理著腦中的思緒:「母後,孤也不知道。但孤覺得,您說的這些話,背後都有人知道,有一隻手在撥動著所有的事情。不管是虞佑棠,還是朱異,無論是孤,還是父皇……都在這隻手的撥弄之中。」
他慢慢睜開眼睛,看向薛皇後,艱澀說道:「乃至母後!母後,您知道太醫署的發現神盈散後,是不是要想著對付朱異?那麼,對付朱異之後呢?是誰得到了最大的好處?」
武閣之事,牽連越來越廣,最終是誰受益呢?
薛皇後臉色也變了,端莊的神情一下子被風雪凍著了,良久良久,她眼珠子才轉了一下。
「太子,你是說,本宮也身在局中了?」
「第二更!e~今天應該會有三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