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通聽到長定公主求見的時候,忍不住撫了撫胡子:「看來,長定殿下真的不把咱太傅府當外人呐。」
「老太爺,那您說見還是不見呢?」管家杜仲笑眯眯地問道,裝作沒有聽出自家主子的抱怨。
「見,怎麼不見?能見到公主殿下,這可是莫大榮譽,老夫怎麼能不見?」
雖然他覺得長定殿下太過自來熟了一些,但長定殿下畢竟救過他的幼子。
況且,鳳句現在就陪在殿下身邊,他怎麼能不見?
他也頗為好奇,這個時候,長定殿下為何要見他呢?
應當是為了薑貴妃失寵之事,但後宮之事,他不覺得自己這個太傅能幫什麼忙。
再說了,他並不覺得此事對貴妃娘娘和長定殿就一定是壞事。
木秀於林風必摧之,現在貴妃娘娘和殿下恩寵太盛了,壓一壓也好。
隻要沒有性命之虞,貴妃娘娘一時失寵算得了什麼呢?
他打算見著長定殿下之後,看在對方救過鳳句的份上,打算好好開解其一番。
但是,他沒料到,長定殿下會給他砸下這麼一個轟然雷動的消息。
「這不可能!」他想都沒有想就搖頭道,「殿下,太後怎麼可能定儲君?殿下您在說笑嗎?」
長定殿下當然不可能說笑,但這話本身過於荒謬,他除了這麼說,也沒有彆的話語可回。
他正色道:「殿下,不管是誰對你說的這句話,隻能說居心叵測,目的都是為了挑起皇上與太後的爭端。」
鄭吉默了一瞬,看了看邊上的杜鳳句一眼,才道:「父皇與太後娘娘的爭端,還需要旁人挑起嗎?太傅不是最清楚的嗎?」
「……」杜通無語地盯著鄭吉,沒有回答。
長定殿下倒也不必如此直白。
的確,就算沒有這句話,皇上和太後之間的裂痕也難以縫補。
畢竟,雍貴太妃已薨,一切便無可挽回。
隻不過……
「殿下,您不覺得,這些事情都牽涉到慈寧宮,過於巧合了嗎?」杜通這樣道,不打算對那一對世上最尊貴的母子發表什麼評價。
鄭吉搖了搖頭,很直接地說道:「本殿並不覺得巧合。」
母妃謀算慈寧宮的影響,這個事情是經過深思熟慮的,不管是皇上那裡還是薛皇後那裡,她都已經算得清楚了。
竇珪所說的事情,更像是一石激起千層浪,隻是被帶出來而已。
她既然知道了,便無法置若罔聞。
想來,最清楚當年父皇和太後齟齬的人,當是杜通這個太傅了。
前世,鳳句告訴她這些內幕的時候,曾說過乃是從杜通口中得知。
可惜的是,前世杜通說得含糊,鳳句所言的也並不多。
杜通驚異地看著鄭吉,隨即似笑非笑道:「殿下,您是不是誤會了什麼?便是老夫知道了什麼,老夫像是會說出口的人嗎?」
他和薑貴妃多年不和,倒並不是完全演戲給皇上看,而是他多少覺得皇上真的對薑貴妃寵幸太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