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麼,他能做的,便是寸步不離守護著殿下了。
杜鳳句看了褚飛鳶一眼,隨即垂下眼眸,掩住了眼中的思慮。
褚飛鳶是殿下親自挑選的人,雖然出自詔獄之中,卻是殿下所能信任的,根據之前幾個月的觀察,其的確對殿下十分敬重愛護。
從詔獄中出來的人,哪個是簡單的?
他能猜得到殿下挑選褚飛鳶或許是因為尚未出現的將來,但是褚飛鳶願意跟著殿下、對殿下如此敬重愛護,是為什麼呢?
先前他一直想不到原因,但是現在……沒想到褚飛鳶的情緒起伏如此強烈,尤其對方提到貴妃娘娘時,語氣略有一絲停頓,
這倒讓他心中有了一種猜測。
但現在,並不是猜測這些的時候。
除了褚飛鳶,陶靜宜、沈沉和曹寧三個人倒沒有說什麼,都默默在腦中思索著。
三天,要怎麼遮掩?
想必從離開京兆時開始,殿下的一舉一動便都在旁人的監視之中。
殿下一天半天不現身,這還能說得過去,但是三天時間太長了,這斷然瞞不住!
且彆說殿下去到礪州之後,礪州營兵將會出迎,隻說閣主已經提前在礪州恭候,這就很難遮掩過去。
這一點,韋豔表示完全不是問題。
他有一雙巧手,易容之術出神入化,幾乎無人可察覺,唯一的問題就是……
鄭吉笑著看向陶靜宜,說道:“靜宜,少不得要辛苦你了。”
她身邊的大宮女全部都送了出去,這一路隨行的,就隻有靜宜一個姑娘家了。
韋豔可以把靜宜裝扮成她的樣子,但是要怎麼遮掩,這個還是要看靜宜的隨機反應了。
總歸,這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
“?”陶靜宜有些莫名其妙,但她看著鄭吉胸有成竹的樣子,下意識點了點頭。
殿下這麼說,是有計劃了?
當她和沈沉他們聽說完鄭吉的安排後,一時也不知道該說什麼好了。
殿下的計劃,聽起來,似乎、應該、好像可行?
圍在火堆旁的人,你一眼我一語開始說了起來,俱都是像鄭吉所希冀的那樣,各出其謀,把這個掩飾的計劃謀得更為周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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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已經深了,鄭吉尚沒有進入營帳,她雙手背在身後,仰頭看著無星無月的夜空。
隨即,她淡淡吩咐道:“曹寧,你可以給太子那邊送去消息了。”
“……是,殿下。”曹寧應道,還是忍不住心生遲疑,下意識看向了鄭吉。
在觸及對方平靜從容的眼神後,他咬了一下牙,隨即躬身離開。
鄭吉看著他離開的背影,與杜鳳句交換了一個心照不宣的眼神,唇角不自覺勾了起來。
這一次魁首之戰,在這個時候就已經開始了。
她的戰場,可不僅僅是在礪山這一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