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在抵住一刀之後,手腕一翻,轉身一躍,手上的長刀便已轉守為攻,猛地朝鄭吉劈了過去。
這柄長刀應是特製的,一舉一落間,隨著雲驄動作,霍霍生風,似有千鈞。
眼見著這長刀就要劈到鄭吉身上,她卻略一側身,快速避開了這一刀。
遊刃有餘,靈巧至極。
那些凜冽的殺氣剛靠近她身邊,就好像霜雪遇到了烈日,瞬間就化開了。
壓根傷不了她分毫!
雲驄見狀,瞳孔略微一縮,在收回長刀的時候,竟然停下了所有的動作。
隻見他屏氣斂息,另一隻手也握上了刀柄,緩慢舉起了長刀,刀尖直指鄭吉。
下一刻,他周身骨骼響動,整個人身形都拔高了不少,氣勢也一下子就變了。
一股無形的氣機籠罩在他周圍,牽引得他長發都直了起來。
簌簌而落的飛雪似乎遇到了什麼阻攔一般,在半空被推動聚攏在一起,凝成了一粒粒冰珠。
內裡外化,凝雪成冰!
這是他壓箱底的絕招,是他廝殺多年練就出來的本領,也是他盤踞在礪山的最重要倚仗。
以往隻有在生死時刻,他才會使出來,因為這個招式有個致命的缺點,那就是十招之內就會力竭。
正因為這樣的缺陷,這個絕招他極少使用。
尤其是在最近這幾年,他都沒有用過了。
但是這一刻,內心的危險警覺讓他毫不猶豫地使出了這一招。
他將全部內力都灌注在長刀上,隨即暴喝一聲,躍起將長刀直劈而下。
隨著他的動作,飛雪聚成的冰粒越來越大,受到無形的牽引,都變成了一支支尖銳的冰箭,密密麻麻地圍繞在他的長刀周圍。
一瞬間,可謂千刀萬箭直刺鄭吉而去。
在這樣的攻勢之下,原本在他附近的賊匪,都不由自主地被逼得倒退了幾步,還有人嘴角都滲出了鮮血。
相比之下,鄭吉就顯得平靜得多了。
她神情淡然,既沒有麵對殺氣重壓的畏懼,也沒有棋逢對手而驟發的興奮。
唯有一雙鳳眸比平時光亮了幾分,泄露了些許心緒。
在雲璁長刀重劈而落的刹那,她也舉起了手中的長刀,做出了抵擋的姿勢。
隻不過,她的動作也不迅速,招式看起來平平。
兩相對比,力量懸殊,看著鄭吉就要被漫天的刀光冰箭淹沒了。
山腰和山下的長定率士兵見到這一幕,心一下子就提了起來,胡芳和許氏這兩個婦人,更是忍不住驚呼出聲音。
在驚呼聲中,鄭吉手中的長刀略微舉高了一些,灼亮的鳳眸微微眯了起來。
這個時候,她眼中沒有雲驄,也沒有邊上激烈的廝殺。
在這漫天風雪翻騰之間,在這千刀萬箭猛襲之時,她忽然想起了杜鳳句教給她的第一招。
是她在學完呂師的功法之後,鳳句交給她的第一招。
「第一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