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必擔心,本殿很快就出來。」鄭吉揮了揮手,讓一個士兵將李行恩攙扶出去。
褚飛鳶在一旁見狀,下意識將手放在身後擦了擦。
他剛才還握著片人的利刃,手上沾染著鮮血。
他不意殿下會突然到訪,絲毫沒有準備,現場更來不及收拾,讓她見到了這樣血腥的一幕。
「殿下,不若您在外麵稍等片刻,在下先收拾一……」他這樣說道。
「不必了,你繼續。」鄭吉打斷他的話,「怎麼樣?他招了嗎?」
「殿下……」褚飛鳶明顯還想堅持剛才的建議,但在鄭吉眼神掃過來時,頓時說不出話來。
「本殿不怕這些。」鄭吉淡淡道,目光掠過他背手在後的動作。
她知褚飛鳶的意思,但她認為大可不必。
褚飛鳶對她是有什麼誤解嗎?
明明,他已經跟著她剿了那麼多次賊匪,也跟著她比試了那麼多場,還會認為她看不得血腥場景?
褚飛鳶搖搖頭,卻沒有說什麼。
他不知道該如何向殿下表述,雖然,殿下殺匪極多,雖然,殿下不懼流血,但是……
殿下率兵所做之事,即使充滿殺戮和血腥,但那終歸是在陽光下的,代表著勇猛與無懼,此乃大道。
而他的刑訊,陰險殘忍,是最上不得台麵的東西,此乃末流。
這兩者怎麼一樣呢?琇書網
他不想,汙了殿下雙眼。
鄭吉深深地看了他一眼,沒有再說話,徑直走到了那名死士跟前。
她隱約能明白褚飛鳶的心緒,卻不打算解釋什麼。
遲早褚飛鳶都會明白,大道與末流,其實沒有必要作對比。
暗生明,寒催暑,大道廢,有仁義,智慧出,有大偽,如何能辨得清?
但是……
隻要一個人知道自己的方向在哪裡,知道自己要做什麼,無論見到什麼、遇到什麼,都不會汙其耳目、折其心誌。
褚飛鳶,多慮了。
褚飛鳶跟在鄭吉身邊,一眨不眨地盯著她。
殿下神色如常,眼神冷靜,和平時沒有什麼兩樣。
不論是邊上的血肉,還是腐臭的味道,對她好像完全沒有影響。
是了,眼前的人,是長定殿下。
和他印象中的人,是不一樣的。
他腦中閃過了一張和眼前的人無比相似,卻更加豔麗、更加嬌柔的臉容。
不,其實是一樣的。
她們都無比清楚自己要做的是什麼,也無比堅定於自己的選擇。
突然間,褚飛鳶低低笑了起來。
他的笑聲在這滿是血腥、滿是刑具的地方突然響起,實在讓人覺得陰惻惻。
鄭吉不明所以地回頭,不由得一愣。
他似是想通了什麼,眸光驟然發亮,頗有一種塵儘光生、照破山河的通達之感。
不待她發問,褚飛鳶便拱著手,回答了她剛才的問題:「回殿下,此人已經招了。」
「第二更!不知不覺,500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