眾人搖頭。 “執法者與執法官,一字之差,卻是天差地彆……這並非是官位上的差距,而是力量上的差距,執法者隻是擁有了執法權的普通人,而執法官……則擁有一條屬於自己的通神道路。” “傳聞大災變之前,世間共有十八通神大道,道道不同,但隨著時代變遷,文明凋零,如今十八通神大道僅剩十四。” “這十四大道分彆為——” “書醫兵黃青巧弈,戲偶巫力卜盜娼;” “傳聞每一條通神大道,都通往一個‘神位’,若是將其全部走完,即可超脫凡塵,登臨成神……” “而我們極光界域的執法者,所執掌的便是十四通神大道中的……‘兵神道’。” “按照極光城執法者規定,每一位執法者轉正三年後,就能擁有一次進入‘兵道古藏’的資格,若是通過‘古藏’中的試煉,便有機會被‘兵神道’選中,正式踏上這條通神道路。” “一旦踏上通神道路,極光城便會變更你的身份,從執法者,晉升為執法官。” 聽完韓蒙的解釋,眾人的眼眸中都亮起光芒…… 走完大道,即可登神! 這對一群剛剛成年的孩子們來說,有著莫大的吸引力! 陳伶腦海中,也自動浮現出昨晚紅紙怪物與韓蒙對戰的畫麵……韓蒙似乎張開了某種神秘領域,然後就異常生猛,原來那就是“兵神道”的力量? “請問,隻有進入‘古藏’,才能獲得通神道路嗎?”人群中,有人小心翼翼的問道。 “理論上來說,不是。” 韓蒙搖了搖頭,“踏上通神道路的關鍵,在於獲得‘神道’的認可,你若是在某條神道上擁有極強的天賦,或者神道認為你天生就該走這條路,那它自然會引領你……這種人,我們稱之為【神眷者】。” “我曾見過一位從南海界域來的少年,他三歲習畫,無師自通,五歲用白粥隨手在地上畫出一幅《百舸爭流圖》,獲得‘青神道’眷顧,成為曆史上最年輕的神道擁有者。” 全場嘩然。 “但能被神道選中的人,鳳毛麟角,絕大部分人想走上神道,都隻能靠進入‘古藏’……當然,並非所有古藏都在人類界域範圍內,有幾座古藏,處在灰界與現實的交彙處,尋常人類極難抵達。 這也就導致,很少有人能進入其中通過試煉,想踏上這些神道,隻有獲得‘神眷’這一條路,所以這些神道人數極其稀少。 比如,黃神道,戲神道,盜神道,娼神道。” “總而言之,這十四神道是唯一被人類界域認可的超凡道路,而在極光界域,絕大多數人的選擇,隻有‘兵神道’。” “唯一被人類界域認可?”陳伶開口問道,“所以說,還有不被認可的道路?” 韓蒙看了眼他一眼,沉默片刻,還是回答: “有……而且不少,比如試圖舍棄人類身份,主動與災厄融合的‘融合派’;信奉天災赤星的邪教徒,‘絳天教’……不過這些道路,你們絕不能碰。 一旦有人走上這些道路,那下場隻有一個,被所有人類界域通緝,然後…… 趕儘殺絕。” 聽到趕儘殺絕四個字,陳伶心頭一跳。 如果他沒猜錯的話,他體內的“觀眾”,應該就是一隻“災厄”,那他這算不算與災厄融合了? 陳伶不知道,也不敢問,他忽然覺得自己之前沒選擇找執法者幫忙,是非常正確的決定……如果自己真的算融合者,那執法者知道這件事後的第一反應,多半是把他連著體內的災厄一起乾掉。 看著不遠處肅穆凜然的一大批執法者,陳伶的掌心開始滲出汗水…… 【觀眾期待值+10】 【當前期待值:33】 兩行字符在陳伶眼前的虛無中閃過,他不由在心中暗罵“觀眾”的變態,它們的快樂,完全是建立在自己生死危機之上的…… 不過緊張歸緊張,陳伶倒是沒那麼怕。 畢竟估計連韓蒙都不會想到,竟然能有融合者不僅見了執法者不跑,反而主動湊上來,試圖混入執法者的。 “那像融合派與絳天教這種,有可能掌握通神道路嗎?”有人再度提問。 “幾乎不可能。”韓蒙淡淡道,“沒有哪條通神道路,會將神眷賜予擁抱邪惡的怪物們……” 陳伶的眼眸中,閃過一抹失望…… 作為一個穿越者,他當然希望擁有超出凡世的力量,說實話,剛才說到通神道路的時候,他也心動了……不過如果他真的是融合者,那這條路,他走不通。 “接下來,會有人給你們每個人分配任務,三天後,能不能留下……就看你們自己了。” 韓蒙淡淡說完最後一句,便轉身離開。 眾人再度議論起來。 接下來,幾位執法者走上前,開始公布每個人接下來的任務, “江立鵬,聶一寧,負責輔助巡查三區寒雲街道;鄧飛亮,龔恒,負責輔助巡查三區寒雪街道……” 在場的都是預備席,根本就不具備獨自巡查的能力,所以隻能去幫正式執法者解決一些瑣事,最開始念到的那些人還好,越到後麵,負責的街道就越偏,到最後甚至出現跨區前往二區支援的人員。 “……吳友東,陳伶,負責輔助巡查二區冰泉街道……” 聽到自己的名字出現在二區,陳伶微微一愣,他分明記得三區寒霜街還沒人去巡查,而他自己就是寒霜街人,為什麼偏偏要把他調去二區? 雖然三區二區離得不遠,但每天通勤,少說也要四個小時……如此一來,他自己的時間不都被擠沒了? “考核從今天就開始,每個人現在有三個小時的回家準備時間,”三小時後,必須到崗。 等到執法者宣讀完名單,便將眾人解散,陳伶隱約覺得有哪裡不對,但又說不上來。 “兄弟,你是陳伶嗎?”一個身材瘦小的少年,小心翼翼的湊到陳伶身邊。 “你是……” “我是吳友東,跟你一起去二區支援的。” “哦,你好。” 吳友東環顧周圍,壓低了聲音問道,“你給他們塞錢了嗎?” “塞錢?”陳伶一愣。 “就是剛才讀名單那個,叫馬忠的執法官……他是管人事調動的,咱們去哪,去乾什麼,都是他說了算。”吳友東看到陳伶的反應,無奈歎了口氣,“看你的樣子,你也沒塞……怪不得我倆最慘。” 聽到這,陳伶總算是明白了。 他突然想起剛才來的路上,那位拉黃包車的漢子說的話……“沒錢當什麼執法者?” “看來,執法者也不是什麼好東西。”陳伶在心中冷笑。 連路邊拉車的力夫,都知道執法者是什麼德行,足以說明這個組織內部的問題,究竟有多嚴重。 “你住哪啊?” “寒霜街,128號。” “巧了,我也在寒霜街,不過在另一頭。” “兄弟,咱倆也是難兄難弟了,到時候去了二區,互相幫幫忙。”吳友東跟陳伶說了幾句,便匆匆回家收拾東西。 陳伶最後走出總部,剛一出門,一個冷漠的聲音便從門邊響起。 “站住。” 陳伶身形一頓, 他緩緩轉過頭,隻見韓蒙正倚靠在牆邊,嘴裡叼著一根煙卷,雙眸好似毒蛇般盯著他。 “你就是陳伶?”
第18章 神道(1 / 1)