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要我的徒弟。”
“我也可以當你的徒弟,我和他一模一樣,他能做到的我都能做到……不,我本來就是他,他也本來就是我。”“陳伶”深吸一口氣,語氣滿是誠懇,
“隻要你願意,我現在就可以跪下來磕頭拜師,我保證待你如父,其他師兄師姐也都是我的親人,無論以後你們需要我做什麼,我隨時可以出手幫忙……”
“不必了。”師傅三個字冷冷回絕。
“……”
“陳伶”臉上的恭敬與誠懇橫掃而空,他暴跳如雷的罵道,
“給臉不要臉,你以為自己真的很牛逼嗎?要不是這些個破牌位,你早就被我們殺了八百回了!”
“還有,之前看演出的時候我就想說了,你個老東西一把年紀了,還在這用小孩的臉,你他媽裝什麼嫩啊?!”
麵對這一句句充滿惡意的言語攻擊,師傅的表情似乎並沒有太大變化,隻是在思索片刻後,輕飄飄的回了一句:
“這樣吧……你跟我去一個地方,去了之後,我便解開你的鐐銬,還你自由。”
“陳伶”的叫罵聲戛然而止。
“……你說真的?”
“我以戲神道的名義起誓。”
隨著師傅鄭重的發起誓言,冥冥中仿佛有什麼東西做出了回應,“陳伶”看到這一幕,表情終於緩和下來。
“你要去哪?”
“就在灰界,去了你就知道了。”
“……你又在打什麼算盤?”
“怕了?這灰界裡,還有你不敢去的地方?”
“這全天下,就沒有我不敢去的地方。”“陳伶”冷笑道,“什麼滅世災厄的領地,什麼人類九君界域,什麼神道古藏……不過是一群土雞瓦狗罷了。”
“這就是作為‘觀眾’的自信嗎?”
“嗬嗬。”
“陳伶”冷笑一聲,不置可否。
師傅抬手指著那輛裝著簡長生的簡陋板車,“去,拖著他一起走。”
“這傻逼倒黴蛋怎麼在這裡?”
師傅:……
“而且憑什麼要我去推?你是在倚老賣老嗎?”“陳伶”陰狠的看著師傅,絲毫不掩飾自己的惡意。
“你還想不想我解開鐐銬了?”
“……”
“陳伶”冷哼一聲,將氣咽到肚子裡,悶悶的走到那輛板車麵前,一把抓著把手,便粗暴的向遠處走去。
哐當——哐當——
板車經過凹凸不平的地麵,也沒有絲毫減速,直接將上麵昏迷的簡長生顛的像是炒菜一樣,一會頭磕到,一會屁股硌到,沒一會就鼻青臉腫。
師傅見此,也沒有再多說什麼,而是徑直往灰界的某個方位走去……
“陳伶”拖著板車,冷眼跟在他的身後,四張白紙鐐銬鎖住他的力量,嘴巴一邊輕聲呢喃,像是在暗自咒罵著什麼;
哐當——哐當——
板車上,已經被顛簸的上下翻飛的簡長生,迷茫的將眼皮睜開一角……
“見鬼……我是投胎成辣椒炒肉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