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不管怎麼樣,說到底,這個齊玄,救了自己的命。
如此救命大恩之下,那他對於王安撒的謊,便不值一提了。
餘羨點了點頭道:“那我們速走便是,諸位還能行動否?”
“不瞞道兄,我隻恢複了百分之一,隻能勉強行走,但事不宜遲,慢也得走。”
紀常卻是一搖頭,同時站了起來。
此次不宜久留,即便走的慢,也得走。
不過說是走,其實他的意思就是遁飛的速度慢,而不是真的走。
否則近一萬裡的路程,真靠走的話,那走上一年吧。
“嗯,我們竭儘全力遁空便是。”
步米也點了點頭,麵色依舊蒼白。
“能走的,能走的。”
馮正則連連點頭,生怕餘羨不帶他。
“嗯,能走就行。”
餘羨也不囉嗦,直接道:“我們走,慢點無所謂,不能耽誤時間,我有些不好的預感。”
幾人一聽,皆是心中一沉,連忙點頭道:“嗯,走。”
當下餘羨便直接邁步,向八層而去。
四人抬手掐訣,以恢複一點的靈氣駕馭法術。
好在餘羨的速度並不快,四人可以勉強跟上。
隻是對比來時的速度,卻是慢了十倍有餘。
不過慢歸慢,總是在走。
五人很快下了黑塔七層,六層,五層……直至一層,
出了黑塔,幾人便迅速往回而去。
過了一會,一行五人就出了陰湖。
一出陰湖,壓力便消減了不少。
主要是濃鬱的怨氣驟然就消減了大半有餘。
對比陰湖內的怨氣,這月湖戰場遺址的怨氣就顯得少了很多。
當然,這也是邊緣的原因。
幾人包括餘羨在內,都鬆了口氣,繼續向前。
一路無話,隻管趕路。
餘羨的速度並不快,顯然是照顧到了四人傷勢,而四人一邊遁飛,一邊也在療養傷勢,丹藥是一顆借著一顆,上品靈石更不吝嗇,不停吸收。
因此一炷香後,四人的速度便開始慢慢增加,顯然都在恢複狀態。
苗昌海跟在餘羨身後,神色好了一些,歎了口氣道:“哎,今日一個不慎,著了邪修的道,卻讓王剛道友隕落,當真痛哉。”
紀常,步米一聽,皆麵露難色。
馮正更是帶上了一抹不安。
畢竟韓奇這個邪修是他引薦給大家的,那麼他自然難辭其咎。
餘羨轉頭看了一眼四人,冷聲道:“王道兄隕落,你們皆有責任,不過主凶已死,算是為道兄報了仇,我自不會禍及他人。”
一聽餘羨的話,四人心中齊齊一鬆。
既然餘羨並無芥蒂,沒有恨及四人,四人便徹底放心,隻管跟著餘羨往前飛。
回往外界,有足足萬裡路程。
不過有地圖在手,四人又不會迷路,加上一邊遁飛,一邊恢複,如此花費了一日半的工夫,四人便衝出了那遮天蔽日,足十萬裡方圓的月湖戰場遺址。
出了遺址,四人便真正的放鬆了下來。
這一路倒也平安,並未又什麼怨靈,鬼靈,怨獸之物追殺。
四人的傷勢也恢複了三四成。
看到外麵乾淨的天地,新鮮的靈氣,幾人同時深吸了口氣。
而後紀常目光一閃,抱拳道:“這個,多謝齊道兄救命之恩,此恩我紀常銘記於心!他日道兄若有事,隻管來萬裡竹海向西三萬裡雲雨山!我定好好招待道兄!”
馮正也連忙施禮道:“道兄,之前我與王道友有些言語摩擦,此刻想來當真慚愧,還請道兄莫要怪罪,道兄救命之恩,我永世不忘,道兄但有拆遷,隻管來玉筍城找我,風裡雨裡,我必不推辭!”
餘羨微微還禮道:“無妨,救你們也是救我自己,兩位道兄不必介意。”
“道兄當真聖德!”
紀常一點頭道:“那我這便回去了,身上傷勢太重,得回去好好療養數月。”
馮正也點頭道:“如此傷勢,的確需要好久才能恢複,貧道也得速速回去了。”
餘羨知道兩人所想,無非怕自己再起歹念,隻淡然道:“兩位道兄請便就是。"
兩人當即笑了笑,便一轉身,快速遁空而去,飛出去老遠後,又取出了遁空法寶,速度更快的飛去。
“仙子你不走嗎?”
見兩人飛遠,餘羨又看向了步米,平靜道:“你也得抓緊去療傷才是。”
“道兄救命之恩,我屬實難以報答。”
步米卻看著餘羨,目光微閃道:“我想邀請道兄前往我紫芸湖,容我好好報答道兄,不知道兄願意去否?”
餘羨一擺手道:“仙子不必如此,還是那句話,救你們,其實就是救我自己,仙子也不必把此事放在心上。”
“那道兄救我活命,總不是救自己了吧?”
步米卻一搖頭,似乎想通了一般,眼光堅定,輕聲略帶羞澀道:“道兄,我是真想報答於你。"
“順手為之,不必當恩。”
餘羨依舊平靜,緩聲道:“仙子自去吧,我和苗道兄,還有些話說。”
聽著餘羨那有些不容拒絕的話語。
步米的臉色微微一怔,連忙道:“那道兄,你仙居何地?道場何處?他日我必登門拜訪,報答道兄救命之恩。”
“我居無定所,散修而已,沒有道場。”
餘羨淡淡道:“仙子不必多問。”
見餘羨根本對自己沒有任何興趣,甚至都不願有一絲牽連之意,步米抿了抿嘴,看著餘羨輕聲道道:“那……我助道兄仙途通暢,大道無邊!”
說罷,她便輕歎了口氣,一轉身,迅速遠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