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猛也不在意,朝幾個隨行人員吩咐一句,便帶著一大群人浩浩蕩蕩地朝姬操等人追去。
先後兩撥人離開,第五看台更是空了大半,這一現象自然引起了其他看客的注意。
待見得姬操等人去的是第三副樓,其他看台上有不少喜歡湊熱鬨的人跟了過去。
過了一會,冷星月起身走到文奇旁邊,也不說話,就這麼低頭用疑惑的眼神盯著他。
對於文奇的無動於衷,她有些想不明白。
“你想問我為什麼不去?”文奇抬頭一笑,主動開口。
“你不去……合適嗎?”
冷星月對上他那雙星空般深邃的眸子,心底驀然一慌,語氣不禁變得遲疑。
倒不是她覺得文奇有什麼不對,而是擔心其他人輸得太慘,回來後會對他心生怨懟。
明明是華國年輕一輩中最強的人,麵對九州的挑釁卻選擇了逃避。
這合適嗎?
“去不去都沒有意義……”文奇搖了搖頭。
九州那些頂級天才哪裡會有空閒時間來這東海邊城湊熱鬨,姬操等人說到底也隻是世家子弟中的二流貨色。
他打贏非但證明不了什麼,反倒容易引起姬理等人的注意。
這樣對他日後的跑路計劃影響太大,沒必要出這個風頭。
“那……”冷星月欲言又止。
她想問文奇為什麼不讓自己去,但是轉念一想,說到底還是她自己做的決定,好像沒什麼問的必要。
“你想問我剛才為什麼搖頭?”文奇似乎看透了她的心思。
說完,他又側身往旁邊挪了挪,然後拍著空餘的位置朝冷星月示意。
“你先坐下!”
冷星月聞言朝周圍看了看,見那些相熟的同學都已經離開,略作矜持便坐了下去。
“以後在這邊隻管修行就好,儘量彆摻和九州內部的雜事,也彆刻意去展現天賦。”文奇湊到她耳邊小聲說道。
四尺長的石椅,坐兩個人並不算擁擠,但耳邊傳來的熱氣讓冷星月清楚地感覺到兩人之間的距離很近。
她身體側移幾分,轉過頭,表情疑惑道:“為什麼?”
“華國人在九州本來就不太安全,你若是表現得太優秀,很容易被心懷不軌之徒設局針對。”文奇解釋道。
這並非他危言聳聽,而是殘酷的事實。
想破壞九州和華國合作的人數不勝數,那些人自然會把主意打到更容易對付的華國年輕人身上。
冷星月聞言心裡若有所思,點點頭沒有說話。
文奇見狀張了張嘴,考慮到周圍人多眼雜,最後還是止住了話頭。
其實他還有更重要的一點沒說,在九州,沒有強大後台的天才很難成長起來。
萬年前人皇崛起,妖獸和異族至今不敢忘記當年的教訓,一直在針對九州的天才進行刺殺。
而九州內部暗流湧動,各大勢力都不希望有不受自己控製的妖孽人物出現。
人皇好是好,但是有曾經那個帶領人族崛起,最後又消失的就夠了。
九大家族絕不會容忍自己頭頂上又出現一個掌控他們生死的人。
之後兩人就這麼並肩坐著,心不在焉地看著中間舞台上的表演。
文奇時不時給自己添上一杯酒,借著喝酒的動作緩解尷尬;冷星月雖然一直緊繃著身體,但也沒有離開的意思。
任周圍如何熱鬨喧嘩,兩人之間的這方小小世界始終安靜平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