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蜜最先被遞到阿蓮娜的嘴邊,濃鬱的香味刺激著她的味蕾,乾涸的喉嚨抵不住誘惑,她不知從哪兒來的力氣拚命抓住了那隻手,借著力道大口大口吞咽著。
五蘇蹲著,低頭看著那狼狽的金發女子。
淺紫色長裙皺褶汙垢,可這絲毫遮掩不住阿蓮娜的美麗與堅毅。
是個很好看的人。
阿蓮娜在吃完花蜜後,那優雅的禮儀迅速回到了頭腦裡,羞憤與警惕讓她耳朵微紅,側坐起身後,她握著光之刃抬頭,正想感謝那救了她的人。
視線觸及五蘇,阿蓮娜的呼吸一窒。
那是一種怎樣的感覺!
像是光。
像是看到了完美的造物。
那一瞬,
阿蓮娜身為沃爾夫伯爵之女的驕傲被粉碎。
窮儘語言都無法描述,其存在的本身完美,哪怕直視都好像是褻瀆。而他所踏足之地,幽香飄來,花草鋪路,就連這恐怖幽深的密林似乎都褪去了棱角,隻餘下溫柔安靜的陪伴。
“能走嗎?”
那美麗的極致溫柔地問她。
“……能。”
阿蓮娜甚至都沒感覺到那嗓音是從她的喉嚨滾落。
金發騎士被五蘇牽著,一步一步消失在幽暗的深處。
*
無聲的尖叫。
血肉被吞噬,魔力潰散捕食。
血腥味飄溢開來,被展露獠牙的幽暗之林撕裂。
奇特的是,縱使如此。
繚繞不去的,還是淡淡的清香味。
韋爾子爵堅持要在密林邊等到一個結果。
而一百來個侍從進入後,再沒有消息。
——就是他等來的結果。
百來個忠心培育的手下,哪怕對韋爾子爵來說,都是一個不小的打擊。他的汗水流得更快,每天都要換幾套衣服。
“還是沒有消息嗎?”
他在阿蓮娜麵前和善的笑容早就消失得一乾二淨,陰森森地發問。
“這裡不對勁。”
他的騎士長是個堅毅臉龐的大騎士,握著重劍逡巡的模樣很有威懾力,“您在這裡不安全。在地圖上從來沒有過這片森林……”
事實上,他的全身都在預警尖叫著遠離。
這是戰場的饋贈。
騎士的準則讓騎士長隻效忠自己的主上,對他的行徑不做半分評價。
他忠心耿耿地告誡。
“該死!”
十拿九穩的事情,偏偏出了岔子。
韋爾子爵不斷用手帕擦拭著汗水,神經質地摩挲著拐杖。
阿蓮娜·沃爾夫要是死了,就再沒有那麼合適的人選了,接下來的計劃可就麻煩了!
“子爵……”騎士長還要再說什麼,突然抽出重劍與盾,犀利的眼神猛地看著那幽深的密林!
有什麼東西在窺伺。
咻——
咻咻——
“啊!”
數十條泛綠的觸手蠕動著,吞噬著,咀嚼著剛剛還拱衛在韋爾子爵馬車的騎士們。
吱呀的牙酸聲,骨頭碾碎與肉沫濕噠噠的攪拌,渾濁濕潤的黏液滴落。
雖然是這麼血腥的畫麵,可清香味——
騎士長握緊了重劍,那格格不入的清香味是那麼的、那麼的奇怪。
他的精神搖晃了一瞬。
就那麼一瞬,大騎士強大的精神被滲透,噠噠,伴隨著身後韋爾子爵連連尖叫扭曲的慘叫……
咀嚼,碾壓的聲音。
整個營地的人都消融了。
*
幽暗之林靜謐地存在著。
在銀月的照耀下,極其溫柔地拱衛著腹地小小的身影。
作者有話要說: 觸手:大家都是觸手,可我是好觸手【甩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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