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章 好兄弟世子紅著臉說39(1 / 2)

賀山崇跪在殿內,等著頭上那個黃袍的人開口說話。

“原來如此,雲清竟發病了?”皇帝麵露擔憂,“既然如此,那便將雲清接進宮來吧,朕命太醫院的人好生看顧,定保他性命無虞。”

賀山崇唇動了動,拳頭不由得攥緊,半晌,才點頭應是,“謝陛下隆恩,但雲清此時身體虛弱,不便挪動……”

“既如此,那朕也不勉強了。對了愛卿,你的傷如何了?可要叫太醫瞧瞧?”

……

賀山崇走出大殿,眸色忍不住冷了下來。

他站了一會,才緩緩出宮。

在宮門口,他撞上邢王賀持雋,兩人簡單見禮一番,分道揚鑣。

“皇叔,今日怎麼有空進宮?”皇帝笑著看他。

賀持雋聲音輕緩,“是春闈之事……”

皇帝放下朱筆,打斷他,“有皇叔做考官,朕很放心,這些小事皇叔自己做主便好。”

賀持雋一頓,目光閃了閃,“謝陛下信任。”

賀持雋退下了,皇帝看著他離開,抬手摸了摸肩膀,眸光冰冷。

“朕的好皇叔……嗬。”

月上中天,皇帝放下筆,按了按鼻梁,朝旁邊大太監問了一句,“什麼時辰了?”

“陛下,剛過醜時。”

醜時……也差不多到時候了。皇帝起身,緩步走到殿外,看著天上那輪滿月,良久,大笑起來。

成國公府裡一片火光,賀雲清又一次痛醒過來,他一眼便看見了窗外的明亮,還沒弄清這是個什麼情況,他注意力就被床側坐著的人吸引了,“你……”

唐今扶著他,讓他坐起身,聞著自他身上散發出來的濃鬱薔薇香,低聲問他:“痛嗎?”

賀雲清一頓,半晌,勾著笑,“不過是些小病,有什麼好痛的。”

唐今替他將頭發撥開,垂眸沒說話。

門外火光衝天,腳步聲不斷,賀雲清皺起眉,心裡隱隱有些不安,“發生什麼事了嗎?”

唐今往他眼前一擋,“沒什麼。”

賀雲清眉皺的更深了,“侯爺這是想瞞我什麼?”

唐今搖搖頭,“不是瞞你。等你病好了我再跟你說。”

病?他可不是病,隻怕也沒有好的那日。室內燒著炭火,賀雲清身上壓著幾床被子,手卻還是冰涼的。

“過了今夜就好了……”唐今多少能猜到他在想些什麼,握住他冰涼的手,輕聲道,“小孩子疼了尚且會哭,雲清怎麼不會?”

賀雲清骨頭裡都在陣陣刺痛,身體冷的沒有半分溫度。

他聽不懂唐今在說什麼,但不影響他調笑唐今,“侯爺這是心疼我?”他轉身摟住唐今的脖子,“我現在給你哭一個?”

唐今看著他蒼白的臉,“……彆了。”

賀雲清挑眉,“你不是喜歡看人哭?”

“……彆亂說。”唐今將他抱穩,“會哭的孩子才有糖吃,知不知道?”

“我又不愛吃糖……不,我還是挺愛吃‘唐’的。”賀雲清咬著重音,意有所指,“說起來,我都有些餓了……”

唐今果斷地按住他被子裡的手,“外邊還有人。”

“叫他們都知道才好。”賀雲清躍躍欲試,祭出殺手鐧,“侯爺就不想,弄哭我?”

唐今麵無表情的在他脖子上捏了一下。

賀雲清身體一軟,暈了過去。

世子殿下還是安靜閉嘴的時候比較惹人憐愛點。

清晨,賀山崇一腳踹開房門,就看見自己兒子正扒著唐今的衣服。

賀雲清抬頭看了一眼,見是他,不滿的皺起眉,“出去。”

賀山崇下意識聽了,給兩人關了門。

半晌,他反應過來,又是一腳踹開,“靠,小兔崽子你他娘的跟誰說話呢?”

賀雲清到底還病著,最後他隻能憤憤不平地拉著唐今起來打架,唐今把人揍完又回屋裡了。

賀雲清百無聊賴地捏著發尾在床頭輕掃,看見她進來,有些不滿的輕哼一聲。

對於這個大早上就作妖的,唐今冷著臉,拿出一顆棕黑藥丸遞到他嘴邊,冷言冷語:“吃了。”

賀雲清懶懶地看了一眼,張嘴吃了。

“也不問問是什麼就吃?”

“再不過就是毒藥,有什麼好怕的。”賀雲清抱著被子一翻身,背對著唐今,自怨自艾,“反正你都厭了我了,死了算了。”

唐今是真想抽他。

於是她真抽了。

她將賀雲清從被子裡抱出來,按在腿上對著腰就是清脆的一巴掌。

見他滿眼不敢置信的樣子,又抽了一巴掌,“能不能好好說話?”

賀雲清恨恨地瞪她一眼,“不能!”

唐今冷眼看了他一會,半晌,將人翻過來堵上他那張破嘴。

她手把著他的脈,將人帶上床,也不做彆的,就一個勁地親。

賀雲清被她親得舌根都痛,像條要溺死的魚,抱著她情動不已,主動扒拉上去又被她死死按住,氣得眼眶都紅了。

賀雲清忍不住在她嘴上狠狠咬了一口。

唐今嘶了一聲,抬起頭。

賀雲清趁機翻身將她壓下去,將長發往耳後一捋,就開始脫衣服。

唐今看他這一連續毫無凝滯的動作,突兀地開口:“不痛了?”

賀雲清坐得穩穩的,“我憋得痛,你幫忙?”

看來是好了。

唐今擺手,暗色的藤蔓將櫃子甩到門前堵住了門。

兩人從床頭折騰到床尾,又從床上折騰到椅子上,賀雲清才後知後覺地反應過來,他好像不痛了,也不冷了?

他反應過來,抓著唐今問:“你給我吃的什麼?”

唐今冷哼一聲,“毒藥。”

賀雲清還想問,就問不下去了,連句話都說不全。

後來,賀雲清還是知道了唐今給他吃的藥是什麼,也知道那天夜裡發生了什麼。

“圍場刺殺是皇帝自己策劃的?就為了陷害邢王跟成鄴?”

賀雲清皺起眉,“邢王在朝上名聲倒是不錯,可沒展露過什麼野心,成鄴更一直是保皇黨,他這是怎麼想的?”

唐今翻著書,“有沒有野心自己說了不算的,得看皇帝信不信才行。成鄴受傷回京卻不曾上交兵權,已是大錯了。”

“讓成鄴以為圍場刺殺是邢王所為,讓他領兵圍王府,等邢王沒了再讓我父親以勾連異族為由抓了成鄴,他也不嫌麻煩。”

賀雲清撐著下巴,看著坐在桌案對麵的唐今,“我父親收到的命令是除去邢王及成鄴,還有你?”

不然沒法解釋為什麼賀山崇聽到他要跟唐今定親反應那麼抗拒。

唐今點點頭,“這位陛下是個小心眼的,我射了他一箭,便記上我了。”

當然,也有懷疑她藏拙彆有暗心的原因。

賀雲清立馬想到刺殺當時唐今回射過去的那一箭,可皇帝當時不就在他旁邊嗎?

賀雲清稍微過了一遍腦子,便猜到了緣由。

替身罷了。皇室中人,特彆是皇帝,給自己養個替身也是很正常的事。

賀雲清嘖了一聲。

唐今早就猜到了這些,一直憋著,畢竟京都城裡天子腳下,又被人記恨著,她做點什麼都會被發現,便隻能將計就計了。

至於怎麼說反的賀山崇,也很簡單。

那晚賀山崇殺到玉奴樓是真想殺了她,用她的人頭去跟皇帝要寒毒的解藥的。

結果人一進屋就被唐今撂倒了。

“聽說戎族有一味奇毒,無色無味,任何方法都檢驗不出。服之可令人遍體生香,然而中毒者每遇冷風冷水便冰寒入體,骨痛欲裂,日夜難眠,中毒者皆活不過十年。”

“世子中的,便是此毒吧?”

賀山崇瞳孔微縮,“你怎麼知道的?”

賀雲清中毒一事他瞞得很深。

當初他全家都在淮州與戎族作戰,本來那毒是下給他的,但最後陰差陽錯卻落到了懷孕的江泉身上。

可毒最後又轉移到了腹中的胎兒,也就是賀雲清身上。

賀雲清出生後,為了讓他活久點,他將人從荒涼的淮州送回繁華的京都。

最好的環境供著,教導武藝讓他強身健體,又傾儘家財請出歸隱的前任太醫院院首柳太醫為他祛毒,將毒都逼進骨中。

如此一來,雖然毒發時骨痛感更強,但卻能保住性命。

唐今輕笑了一聲,“國公好奇我怎麼知道的,我卻好奇國公回京的原因。”

她抬眸,“看來國公已經有解毒之法了。”

“我猜,是用我,成鄴,邢王三個人頭換的?”

賀山崇沉默不語。

唐今長歎一聲,“國公啊,你可知這毒,最早是從西域傳入大齊,再由大齊傳入戎族的。”

這毒壓根就不是自戎族而來的,所以這麼多年賀山崇一直大戎族,卻一直找不到。

這毒也壓根不是戎族探子下的,而是上任皇帝下的,就為了控製賀山崇,隻是沒想到最後落到了他兒子身上。

皇室拿得出毒藥自然拿得出解藥,現在的皇帝就是用這個解藥吊著賀山崇回京都,命他私帶一萬精兵待成鄴殺了邢王後再抓了成鄴。

但他沒想到一件事。

那就是成鄴手裡也有這個毒的解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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