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今躺在床上,幽幽歎了口氣。
“陛下,您起來走兩步吧,這都晌午了。”幾個宮女圍著床,一聲聲地勸。
唐今翻了個身,“大冬天的,下地太冷。”
“可是太醫說了,要陛下您多走動。”
“太醫也說了,朕身體倍棒。”唐今說完,把被子一拉,蒙住頭,不理了。
幾個宮女麵麵相覷,都有些無語。還是小福子最淡定,“好了,陛下不想走難不成你們還駕著陛下走?下去吧下去吧。”
一群宮女隻能無奈地退下了。
等人都走光了,小福子又看了一會,才湊到床邊,“陛下,要不您還是起來走走吧?”
“彆喊朕,朕隻想躺著。”唐今打了個哈切,“等春天到了再叫朕。”
自己陛下懶這事,小福子是知道的,但是也不能懶成這樣啊,一天十二個時辰能睡十一個時辰,剩下的一個時辰用來吃喝拉撒。
再這麼下去,沒病也得躺出病。
小福子隻能換了一計。
“陛下,您這麼天天躺著,讓千歲爺知道了怎麼辦?”
唐今不為所動,“朕躺著睡覺他也要管?”
小福子沒話說了。
謝朝確實懶得管她。聽到底下人說小皇帝最近好似鬱鬱寡歡,他也隻是扯出一抹敷衍的笑,道:“叫太醫院好生照顧陛下。”gōΠb.ōγg
唐今就這麼一直躺到了年節。
臨近年節,宮裡的人都忙了起來,各種瓜果糕點早早就準備了起來,初一的宮宴也要提前擺好上百的桌子,一時間整個皇宮裡就沒有誰是沒事乾的。
就連唐今,因為是皇帝,也要負責在除夕夜當晚拈香祭祖,宮宴開宴事宜。
宮裡逐漸掛上紅燈籠披上紅緞。
大年三十當天,雖然後宮裡的妃子大多都是個擺設,但唐今也還是去關照了兩圈,說了點好話,給了點荷包,又帶著一群姐姐妹妹看了幾場戲班子的戲。
謝朝來找她的時候,就看見她被一群宮女妃子圍著,一起看台上的戲,看得目不轉睛。
他緩緩走過去,聲音不輕不重,“陛下。”
唐今回頭,看見是他,“督公啊,有事嗎?”
這幾日朝臣們也放假,謝朝也幾天沒進宮了。這麼冷的天,他也依舊是那身青黑鶴紋服,眉目含情,唇角微彎。
“嗯,今晚祭祖事宜陛下準備得如何了?”
“那個啊,就跟以往一樣不就行了。”唐今站起身,跟謝朝往外走。
謝朝語氣輕柔,“陛下,今年有些不同,逢上災年,要多些步驟。”
祭祖的地方就在宮中的天壇上,此時周圍早已布置好了,隻等唐今一個人過去試一遍流程。
流程雖然多了點,但左右也不過就是多幾句話的事,對唐今來說倒不是什麼難事。
她對完流程,好奇地問謝朝:“督公今晚是留在宮中守夜還是出府?”
謝朝以前大部分是出宮回他的督主府守夜,但也有時候事情太多,便索性留在宮中守夜了。
“今年該是出宮的。”謝朝想著那人給自己留下的那些書,裡麵的不說其餘的,光是那些改良的農具,提煉毒鹽的辦法便十分重要,他最好還是去親自盯著看看。
唐今聞言歎了口氣,“原本還想著跟督主一起守夜的,朕一個人可有些寂寞了。”
“陛下可以去跟太後一起守夜。”謝朝不緊不慢地說道。
唐今聞言嘴角一抽。太後被謝朝扳倒後,為求保命便主動退到了深宮,日日在宮中禮佛,做足了不問朝政的樣子。
可這不代表太後對她這個皇帝就也能退讓了,太後以前就沒少磋磨原身。
唐今搖搖頭,沒再說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