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朝盯著那行字看了一會,神色有些莫名。
皇帝也知道自己字寫得不好,這幾個字大抵是臨摹的。
還臨摹的是他的字。
謝朝按了按額角,將畫紙同其他一樣的畫紙放到了一起。
開了春,謝朝派人送去北地的作物良種也都種下了。
因為他發布了條例,每家每戶都必須空出半畝地來種朝廷給的作物,不種倒也沒什麼懲罰,但種了這些作物的,今年稅收可減半。
頓時就那幾十車作物就被一搶而空。
毒鹽的煉製之法也正式開始啟用,官家鹽的鹽價一降再降,鹽質雪白細膩比起世家賣的那些上品鹽還要好上許多。
世家被謝朝逼得狗急跳牆了,顧不上原先的計劃,好幾撥殺手就已經出發朝著謝朝去了。
好在謝朝早有準備,並沒有什麼生命危險。
謝朝正在頤和殿跟手下商議之後的事,那邊殿門就直接被人推開了。唐今一下就到了他眼前,“聽說督公受傷了?朕看看。”
她抓著謝朝左看了一遍右看了一遍,終於從他身上找出道傷痕。
她捧起謝朝的手,看著手背上一道細淺的紅痕心疼無比,“太醫看過了嗎?”
謝朝動了動唇,欲言又止。
小福子小陸子簡直沒眼看。
那麼一道不知道在哪蹭到的痕跡,陛下再晚來兩腳說不定就自己消了。
底下,謝朝一眾手下不明所以,但也不敢出聲。
唐今沒理殿裡突然安靜下來的空氣,非常正經地抓著謝朝的手吃豆腐,“來,朕給督公揉揉。”
謝朝繃不住笑了,一把將手抽了回來,“陛下今日是不用去宮學?”
“宮學哪裡比得上督公重要。”
“所以陛下是逃課來了?”
唐今:“……督公,朕也是會心痛的。”
“陛下心痛?”謝朝柔和地看著她,見她點頭,偏頭朝底下人道,“喚太醫。”
說著,他半溫柔半強勢地拉著唐今在椅子上坐下,轉身跟底下人繼續商議事情去了。
唐今見此,頓時唉聲歎氣。
謝朝隻當沒聽見。
沒一會,太醫來了,見是給皇帝號脈,當下就熱切了許多。
太醫便把著脈,眉皺得深,“陛下是哪裡不舒服?”
“心口痛。”想了想,唐今又道,“茶不思飯不想的,做什麼都沒乾勁。”
太醫的眉皺得更深了,“陛下可否再說得詳儘些?”
唐今瞅了他一眼,又重重地歎了口氣,“詳細的說,就是,朕得了相思病。”
猝不及防的太醫:……
“這……心病還須心藥醫。”太醫收回手,難怪他把半天脈都隻覺得陛下脈搏強勁有力,龍體大康。
“這還用你說?”唐今收回手撐著下巴,“你這太醫一點用都沒有的,連個治病方子都拿不出?”
太醫好半晌都無語,等看了眼唐今的臉色,才試探著出聲:“那陛下覺得,這病該如何治?”
唐今目光移向殿內另一邊正在與手下商議事情的謝朝,“可能要督公親親才能好吧。”
謝朝:……
太醫、其餘人:?!
太醫看了一眼唐今,又回頭看了眼謝朝,聲音顫抖,“陛、陛下?”
唐今看了眼年紀不小的老太醫,大發慈悲,“算了,朕沒什麼事,你下去吧。”
“謝陛下隆恩。”老太醫一彎身,提著藥箱鬼追似的跑了。
笑話,這種皇宮秘聞他可不想聽。
謝朝這回是真沒忍住,從胸膛裡歎出一口氣,朝手下人道:“暫且先這麼安排,下去吧。”
也清清楚楚聽到了皇帝剛剛那句話的幾人各應一聲,垂首躬腰地退下了。等出了殿,他們各自對視一眼,才發現彼此眼中都是震驚。.GóΠъ.яG
謝朝又看了眼小陸子小福子,“都下去吧。”
唐今朝小福子點了點頭。
等人都走了,殿內隻剩下謝朝跟唐今,謝朝這才走到了她麵前,“陛下到底想做什麼?”
唐今有些訝異地挑眉,“看不出來嗎?朕傾慕督公。”
“原因?”
“督公長得好。”
“明日我替陛下多尋幾個美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