薄月梅輕哼了一聲,掀開被子坐起身,“偷回懶不行嗎?”
“行,太行了。”
唐今摸了摸小心臟,“就是有點嚇人,差點還以為我夢遊摸進了哪家小娘子的房裡,都想鑽床底了。”
薄月梅:“……”
一大早上竟讓他失語兩次,有一套的。
薄月梅坐在床鋪上,他此刻就穿了件白色裡衣,墨色的長發從肩頭滑落,落在床鋪上,看著如綢緞一樣光滑。
唐今那點不正經上來,頓時攬住了薄月梅,“幸好我這凝神仔細一看啊,就發現原來是我家的小娘子,也難怪生得如此如花似玉,貌若天仙了。”
薄月梅:“……”
他在心中麻溜地念起清心咒。
等平複了那點小激動,他彎起唇,風情萬種地倚回了唐今身上,“郎君真壞,也不想想除了奴家還能有誰?”
“是是是,除了你再沒有彆人了。”
薄月梅推了她一下,“鬼話連篇,就欺負奴家舍不得怪你。”
唐今長歎一聲,連忙把人抱回來,“娘子說得什麼話,我疼你還來不及呢,哪裡舍得欺負你,來,我給小娘子檢查下身體。”
“嗯~郎君真是壞死了……”
就在兩個人打打鬨鬨越來越黏黏糊糊的時候,房門突然被推開了,伴隨的還有楚三星那個憨貨的聲音:“師叔,你咋還不起,是不是身體——”
楚三星看著房間裡一個摟一個靠,你郎情我妾意,且略有些色員外和他的小妾姿態的兩個人,沉默了。
唐今咳了一聲,“小孩子彆看,轉過去。”
薄月梅則更加直接簡單粗暴:“滾。”
楚三星默默關上門,僵硬的轉身下樓。
林師秀在樓下等著呢,看見他飄回來不由得問:“怎麼了?小師叔怎麼還不起?是不是不舒服啊?要不我們自己去探查好了,正好去吃東西,昨天聽人說有家店的包子很好吃,有一種醬肉跟酸菜混合的包子……”
楚三星點了點頭,麵色凝重:“師叔應該是暫時起不來了,我們走吧。”
過了會,等唐今跟薄月梅穿戴整齊下樓的時候,兩人已經沒影了。
薄月梅拿出那能通訊的寶珠簡單問了兩句,選了一個探查的方向。
他把寶珠收起,瞥向門口,卻見那臭道士正在跟門口賣花的小姑娘聊天,聊得那是一個起勁,那是一個投緣。
薄月梅扯開抹笑,搖著扇子走過去,“走吧夫君,吃早飯去。”
唐今立馬起身:“來了來了。”
就知道,飯才是真愛。
兩人悠悠逛了會街,逛到南市的時候,遠遠就聞到了一陣香味。
他們走過去,就看見了一家麵館,這十裡飄香的,可麵館裡卻沒幾個人。
薄月梅順著風聽了幾耳朵,才知道這家麵館前幾天剛鬨出了事,說是在麵館裡吃麵的一個刀客突然發狂,見人就砍,還鬨出了人命。
“當時那兩個人直接就被砍掉了腦袋,那畫麵喲,血淋淋的可太嚇人了……”兩個人邊指著麵館邊議論紛紛,“有人說是那麵裡摻了瘋毒,才叫人發瘋的呢。”
“啊,真的啊?”
……
薄月梅用扇子遮掩住唇,在唐今耳邊將事情說了一遍。
“怎麼樣?要吃這家嗎?”
唐今自然是不在乎的:“吃。”
於是兩人便坐進了麵館裡。
見有新客來,那老板也暫時壓下了麵上的苦相,走過來問:“兩位客官,想來點什麼?”
唐今看了看掛在牆上的木牌,“來份骨湯餛飩麵。你要什麼?”
“一樣的。”
“那上兩份。”
“兩份骨湯餛飩麵,好嘞,客官您稍等。”
唐今吃了兩粒花生米,問薄月梅:“看出什麼了?”
薄月梅收回視線,聲音輕輕:“這屋子裡半分死氣怨氣也無。”
唐今原本碾著花生米的手突兀地停頓了一下。
不過薄月梅沒有注意到她的異常。
那兩個無辜受害之人就死在店內,這種無辜慘死的最易生怨,就算沒有化為怨鬼,也總會留下一些怨氣。
今日距離那事發生不過三四天,連頭七都沒過,可這殿中卻已看不見任何怨氣了,正常情況下那怨氣怎麼可能散得這麼乾淨?
薄月梅想到了那神奇的花燈,恰好唐今也開口:“剛剛聽那賣花的姑娘說,那盞花燈就供奉在城中臥佛寺裡。”
如今天下主要以道門和捉妖師為對抗妖魔的主力,佛門略顯勢弱。
“佛門……”薄月梅不太喜歡佛門那群光頭和尚,他們說話總是彎彎繞繞語焉不詳的。
不過也就是去看看,應該也不至於如何。
吃完了麵,薄月梅向那老板問起了臥佛寺的位置。
“兩位想去臥佛寺?若是不著急,我勸兩位還是過兩天再去吧,這幾天臥佛寺肯定人來人往,不容易見到通明大師的。”
“通明大師?”這個名字薄月梅倒從沒聽說過,但是從店家的表情來看,他對這位通明大師十分尊敬。
“怎麼兩位去臥佛寺難道不是為了見通明大師?”店家有些不敢相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