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三
好不容易吃完了飯,唐今想起了說過要幫鬱聲請大夫的事。
“表妹,我現在叫人去請大夫,你看如何?”
原本心情還不錯的鬱聲這會卻突然猶疑了。
好半天,他才應下了:“好。”
雖然很擔心自己失憶前是不是一個心腸很壞的人,但失憶的人哪有不想找回自己的記憶的。
惶惶而不知道自己是誰的感覺沒有人會喜歡。
如果……如果他失憶前心腸很壞,那他隻要恢複記憶後不要再那樣就好了。
而且表哥也說過會照顧他一生的。
見他同意了,唐今便叫人去請來了大夫。
唐家經常請的大夫姓羅,是位從軍中出身的老醫者,經驗豐富。
聽到是失憶症這樣的病例,羅大夫來的時候就多了幾分忐忑。
從古至今,失憶症這樣的病例就很難找到解決之法,一般隻能等患者自然而然地自己想起來,旁人幫不到什麼。
等到了大將軍府,羅大夫先是見過了唐今,才去給鬱聲診斷。
雖然傷到的是腦袋,但大病小病都得診脈判斷一番。
這年頭雖有男女大防,但北三州在唐今的管理下也不至於那麼迂腐,婢女給鬱聲手腕上象征性地搭了一條帕子,羅大夫便開始號脈。
隻是號著號著,他卻不由得眉頭一皺。
旁邊跟唐今一起的還有何氏,見羅大夫這樣便問:“羅先生,如何?玉笙的身體可有恙。”
羅大夫看了眼旁邊的鬱聲,搖了搖頭。
號脈雖能分男女,但也不是絕對,有男子的脈象像女子,也有女子的脈象像男子。
而且將軍都說了是他表妹,怎麼可能這表妹突變表弟呢?
將軍怎麼會有錯。
羅大夫在心裡笑了自己一聲,收回了手,道:“小姐氣血略有些不足,平日要多養著些,至於頭上的傷……小姐能否給老朽看一眼?”
鬱聲自然是轉過頭去給他看。
隔著頭發也看不出什麼,羅大夫隻能問:“小姐可是腦袋受到了重擊?”
鬱聲卻有些茫然,“我……我不記得了。”
“那頭上是不是有鼓包?”
鬱聲點了點頭。
羅大夫見他思維還是順暢的,又問過,確認他現在腦內隻是偶爾陣痛眩暈後,便又讓他自己摸了摸腦袋。
仔仔細細檢查過一番後,羅大夫確認了他沒有傷到頭骨便鬆了一口氣。
至於失憶症這種事,可就沒人能說得清了。
他如實地跟唐今說了診治的結果,也直白地說了自己對失憶症並沒有什麼辦法解決。
唐今也不會為難他,實際上她早就估計著就算是找大夫來應該也是查不出什麼,此時聽到羅大夫的話,讓他給開好方子後,便叫人給了他錢,送他出府了。m.gΟиЪ.ōΓG
等唐今回去的時候,就見何氏正在和鬱聲說著話。
何氏原本還在安慰著鬱聲,但餘光瞥見唐今,就想起了孟氏的交代。
她笑道:“玉笙不必憂心,你剛來濟州還不知道咱們濟州城裡都是什麼樣的吧?”
說著她又轉過頭看向唐今,嘴裡的話還是對鬱聲說的:“不如讓你表哥帶你逛逛濟州城散散心?心情好些,病也能好得快點。”
不能恢複記憶,鬱聲難免還是有些低落的,聽了何氏的安慰心情稍稍好了些,又聽到何氏的建議,未曾多想便應了,“勞煩表哥了。”
表妹都應了,誰還管表哥怎麼想的。
唐今在一旁,愣是連個拒絕的機會都沒抓到,隻能掛上溫和的假笑,“表妹不必多禮。”
她又補充了一句,“既然是出去玩,便讓佩兒也一起吧,人多熱鬨。”
何氏剛想著拒絕呢,鬱聲又應了,“好。”
唐今臉上的笑容真實了點,“既如此,我明日剛好沒事,便帶表妹和佩兒逛逛濟州城。”
鬱聲自然是看著她乖乖地答應了,“好。”
這回輪到何氏掛上微笑的假麵了。
等從鬱聲那離開後,何氏才深吸了一口氣,去找了自己那個野丫頭。
不管平日如何,明日,明日她一定要讓那個野丫頭識相點懂事點!
唐今從鬱聲那離開後便回了自己的院裡,才待了沒一會兒就又有人來通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