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早上,當醫仙老頭起床的時候,就看見某個殺手已經早起,坐在院子裡拿著小刀削著什麼。
他走過去看了一眼,頓時就肉疼了起來。
隻見青年手中,大塊珍貴無比的紫檀木正被唰唰削成長條形,體積瞬間就縮減為原來的五分之一不到。
“做簪子呢?”醫仙老頭還是一眼看出了長離想做的東西。
過了一會,長離才低著聲音應了他。
醫仙老頭隱隱覺得他有點奇怪,但看了一會也沒看出哪裡不對,便搖搖頭背著手走了。
唐今都能對這地方產生興趣了,醫仙老頭自然也能,這麼風景如畫隱於自然的好去處,簡直就是江湖中人夢寐以求的隱居之處。
隻可惜這地方已經被人占了。
醫仙老頭在外麵轉了一圈,拎著抓來的野山雞回去的時候,卻看見那坐在院子裡的青年還坐在院中削著簪子。
他不由得奇怪地看了一眼,“那人呢?”
一回生二回熟,長離現在做簪子已經熟練一些了,隻是這一次要做的樣子不同,所以他動作還是有些慢。
朦朧聽見老頭的話,他反應了一下,才回了一句:“在睡覺。”
青年的聲音像是被砂紙磨過一般的沙啞,不由得叫醫仙老頭多看了兩眼,“小子,你……”
不過不等老頭的話說下去,不遠處的竹屋裡便傳來了動靜。
唐今按著太陽穴,慢慢從竹屋裡走了出來。
而看見她起床,長離也收了簪子,去廚房端了準備好的熱水給唐今洗漱。
等唐今洗漱完,長離又是端了煮好的粥給她。
唐今坐在小院裡,慢慢喝了兩口粥,才朝那一直看著她的長離道:“我有些頭痛,要繼續休息一會,你不用叫我。”
長離眨了下眼睛,半晌,點了點頭,“好。”
他臉上帶著些紅,也不知道是為什麼,不過唐今頭確實有點痛,大概是昨天晚上吹風吹久了,也可能是做壞事遭報應了,她也沒空關心長離怎麼了。
總之,吃完早飯後唐今就慢悠悠回了竹屋,繼續睡覺去了。
而長離收拾好碗筷後也繼續坐回剛剛的地方借著削簪子了。
醫仙老頭隻能自己處理了那隻山雞,就著昨天長離給他的酒自娛自樂地吃了起來。
直到旁邊突然傳來一聲重物倒地的悶響。
醫仙老頭下意識看過去,就見了那剛剛還一副沒事人模樣的青年,此時已經滿臉通紅,呼吸沉重地倒在了地上。
青年那雙灰棕色的眸子有些渙散,像是找不到焦點一般。
醫仙老頭心頭一跳,連忙跑到長離身邊把了下他的脈,半晌,他忍不住罵了聲“作孽”,趕緊從懷裡掏出兩顆藥丸給那意識已經燒得有些混沌了的青年喂了下去。
……
等唐今再醒過來的時候,天邊已經昏黃了。
頭痛已經好了,唐今掩唇醒了會神,才慢慢起身出了竹屋。
醫仙老頭還是坐在院子裡,長離也還是在那削著簪子。
隻不過看見她走出來的時候,不知道為什麼醫仙老頭忽而冷哼了一聲,對著她眼睛不是眼睛,鼻子不是鼻子的。
唐今挑了下眉。
醫仙老頭對她有些意見她一直知道,但此前老頭可從沒這麼明著表達過對她的不滿。
不過不等唐今想下去,一旁的長離便站起了身,朝唐今走來。
唐今從醫仙老頭身上收回視線看向他,不過當她的視線落在長離臉上的時候,不由得頓住了。
“你要吃什麼?”青年的聲音沙啞像是被砂紙磨過一般。
那雙灰棕色的眼睛裡被水色填滿,青年的唇有些蒼白,但臉上又是病態的不正常的紅。
唐今看了他一會,伸手摸了摸他的額頭。
燙得厲害。
在她的手碰上他額頭的時候,長離也垂下了眼睛,隻是反應有些慢。
良久,唐今收回手,“我想吃花糕了。”
長離愣了一下,半晌,“好。”
這山裡哪來的什麼花糕,想要花糕就隻能去城裡買,眼見長離真的轉過身準備運起輕功去城裡買什麼勞什子花糕,唐今閉了下眼睛,伸手點了長離的穴。
本就燒得厲害的青年頓時失去力氣栽進了唐今的懷裡。
那雙朦朧著水霧的灰棕色眸子帶著些迷茫地看向唐今。
唐今將人抱起,回了竹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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