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大殿之中,拎著酒樽似醉非醉的青年躺靠在王座之上,血眸靜靜地看著頭頂那一隻隻雕刻得異常傳神的凶獸,始終一言不發。
周圍魔修們的起哄聲喧嘩聒噪,平白叫人覺得生厭。
不知過去多久,她慢慢閉上了眼睛。
為什麼……
感覺這麼差。
……
魔後的寢宮比陸彧之之前住的寢殿要大上許多。
更衣沐浴完,唐今依舊沒有回來,陸彧之從床頭拿出一個盒子,沾了少許放進一旁的酒杯中,混了些酒自己飲下。
幾息之後,陸彧之身上便漸漸熱了起來。
不過這種熱隻是若有若無的,雖能助興,但並不影響人的思考。
陸彧之重新舀了一勺。
他原本是打算加到一旁的香爐之中,但藥粉舀起,他的目光卻又落至了手底下的那壺酒上。
半晌,陸彧之打開了酒壺的蓋子。
白色的藥粉一點點落入酒壺之中,陸彧之拿著那壺酒慢慢晃了晃,走到殿門前,打開了殿門。
殿門外守衛著幾個魔儡軍。
陸彧之將那壺酒遞給一個魔儡軍,聲音平靜:“送去地牢,給雀姬。”
封後大典已經結束,現在無需青姬發話陸彧之也能讓這些魔儡軍聽令。
那魔儡軍俯首接過酒壺,起身前往地牢。
陸彧之一直看著那魔儡軍,直到魔儡軍的身影徹底消失,他才轉身,重新坐回了寢殿中。
……
王宮之中燈火通明,所有的侍從都在慶祝著今日的大典,但被關在地牢之中的囚犯們卻是感受不到絲毫熱鬨與喜意的。
地牢最深處,雀姬看著桌上越來越少的鐵釘和那始終沒有開口的青年,心中的煩躁越來越重。
溫折玉,對於所有被封印在冥界之中的魔修來說,他們都恨不得生啖其肉,飲其血,抽其筋,將其挫骨揚灰。
若是當初沒有溫折玉,她不會被魔尊大人厭棄,魔修大軍也早就踏平修真界,屠儘那群討厭的正道修士了……
雀姬控製不住內心的殺意,可想著青姬的那些話,她又不敢真的對溫折玉下殺手。
魔尊大人想要知道解開那個封印的辦法,可她都已經快把能用的折磨人的法子用完了,溫折玉卻始終是不肯開口……
就是在雀姬有些焦慮地開始啃咬手指的時候,有獄卒來報:“大人,後君派人來送東西。”
雀姬回過神,聽到獄卒的話反應了一下,眼睛頓時一亮。
她站起了身,聲音中有些顫抖:“讓他過來!”
白天的時候那位新後君就讓人來給她傳了話,隻是她被溫折玉這死活不肯開口的模樣弄得太過焦躁難安,一時竟忘了這件事。
等從魔儡軍的手上接過那壺酒後,雀姬的興奮便再也按捺不住了。
她壓抑著臉上的興奮吩咐一旁的獄卒:“讓人把那幾個最凶惡的……不,不,不!把後麵幾層的犯人全部都給我趕到第十層!”
越說,雀姬便越來越興奮。
說到最後,她那雙血紅的眼睛已然獸化,漆黑瞳仁變為了令人有些駭然的細點,黏在了那低垂著頭無聲無息的青年身上。
察覺到什麼,那渾身上下已經沒幾塊好肉的溫折玉眼睫微顫了一下,一雙有些灰蒙無神的眼睛慢慢抬起。
尖銳成爪的手掌在他微微抬頭的時候便掐住他的臉,強迫他張開了嘴。
冰冷的酒液不斷倒入喉中,女人顫抖著的聲音中黏膩著令人不適的興奮與惡意:
“不知道正道仙首在求著那群魔族賤.種上自己的時候,還能不能擺出這麼一副高高在上的樣子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