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十六
唐今與唐母對上目光的時候，江煥仍埋在她頸間。
他倒也沒有做什麼過分的事，就是磨磨牙。
唐今沉默了一會，伸手推開江煥。
江煥抬起頭，見她看著彆處，便也冷下眸子順著她的目光看過去。
而後，他沉默下來。
還站在樓裡的唐母亦沉默。
許久，唐母慢慢走來，伸手，將一串鑰匙遞給了唐今。
她咳了兩聲，擺出一副嚴肅的樣子：“這麼大了還丟三落四的，鑰匙都能丟了。”
唐今接過鑰匙，虛心聽訓。
隻是，這鑰匙給完後現場就又陷入了某種尷尬之中。
“阿姨。”江煥開口，跟唐母打了招呼。
今天江煥隻是突然過來的，那些耳釘唇釘的，都沒有卸。
唯一值得慶幸的是，他脖子上的痕跡消了，沒帶項圈，就掛了那條鏈子。
即便如此，唐母還是不太能接受。
但他又沒一上來就直接叫“媽”，唐母也就勉強應了一聲。
三人間的氣氛看似融洽了一點，但實際上，卻更尷尬了。
唐母又咳了兩聲，“時間不早了，你們趕緊回去吧。”
唐今點頭：“知道了，媽，你先上去。”
唐母也沒多待了：“天黑了，路上注意安全。”
說罷，她和唐今揮揮手，就先回去了。
見她走了，唐今轉頭看向了江煥。
江煥恰好也在看她，兩人對視一眼，情緒各有不同。
過了會，兩人相牽著手一同離開。
“我媽讓我改天再帶你回去一趟。”
“我這個月不忙。”
“那好，我看看時間。”
……
唐母回到樓上的時候，恰好看見唐父站在窗邊往下看。
她走過去，果然唐父看的便是那並肩慢慢離開小區的兩道身影。
小區裡的路燈已經許多年了，光線一個明一個暗的，照著那兩道身影在地上拖出長長的兩道影子，手牽著手，肩並著肩。
兩人身高沒差太多，但江煥比起唐今要更大隻。
他站在唐今身邊的時候，會稍微往唐今那邊側一點，並不明顯，也隻有從高處往下才看得出。
但那模樣。
就像是看守著寶藏的惡犬一樣。不知為何，唐母有這樣的一種感覺。
一旁的唐父沒說話，但在那兩道身影逐漸從他們視野中消失後，唐父原本微皺起的眉頭漸漸舒展開了。
“阿今她啊，從小到大就不會讓自己吃虧。”唐父這麼感歎了一聲。
唐母收回視線，白了他一眼，“感情的事可不好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