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十八
在擺在床頭的手機響起第三遍的時候，江煥伸手，拿過了手機。
“喂。”他聲音沙啞，壓抑著濃濃的不耐。
聽見居然是他，電話那頭頓了一下，而後就傳來了江父冷漠的聲音：“小唐呢？讓她接電話。”
江煥意識還有些昏昏沉沉，他捏著手機，眉頭緊皺，好半晌都沒有回複。
另一隻沾著些水珠的手從江煥手中拿走了手機。
唐今擦著頭發上的水，慢慢遠離床邊，“喂爸，怎麼了？”
換成是唐今接電話，江父的聲音頓時變得溫和了起來，“小唐啊……”
江父的來意很簡單，無非就是勸她不要堅持拒絕鴻飛科技。
鴻飛現在雖然被盛唐給打壓下去了，但對方畢竟是行業內數一數二的大公司，很多方麵比盛唐要更成熟。
像是對方有獨立的晶圓廠這一點，盛唐就比不上。
如果和鴻飛合作，他們能獲得的利益遠比互相爭鬥更多。
兩人通話的聲音並不算大，或許是不想打擾了江煥休息，唐今還壓低了些聲音。
但意識昏沉之間，江煥還是隱約聽見了幾個詞。
鴻飛、朋友、利益……做空。
許久許久，唐今掛斷了電話，坐回床邊。
她方才洗過澡，身上還沾著些熱氣。
在她和人發著消息的時候，原本躺在床上的江煥慢慢坐起身，片刻，從後抱住了她。
唐今偏了偏頭，“我待會要去公司，要現在起嗎？”
江煥埋在她頸間，些許淩亂的黑發散落，遮蓋住了那微紅腫的眼尾。
好一會，唐今才察覺到肩膀上被咬了一口。
唐今安撫性地摸了摸他的腦袋，起身換衣服。
江煥看著她擦乾頭發換上平日穿的衣服，又看著她走回床頭將那副眼鏡拿起戴上。
見他一直盯著自己，唐今有些疑惑地歪了歪頭。
江煥靠在床頭，身上的被子落在腰下，上身赤裸。
她這次還貼心了些，留得痕跡都在可以被衣物遮擋住的地方。
但相對應的，那些痕跡也就深了些。
像是左胸那塊，青紫一片的，看起來有些嚴重。
唐今想了想，彎腰在他臉頰邊親了一下，“有事的話給我打電話，晚上回來陪你。”
不知為何，江煥真有種自己在做鴨的感覺。
他唇動了動，到底是沒能說出什麼話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