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卻也已經沒什麼好再懷疑的了。
不管是從對方這兩日的表現,剛剛對他的試探的反應——
又或者從那人這兩天的……遭遇,所間接反饋過來的信息,似乎都證明了一點。
書生低垂著眼睛,若有所思。
……真是個呆子?
武林之中能夠給予他如巍峨雪山般無法撼動之感的人不多,但若真是個呆子……
就不足為懼了。
書生抬起頭,看向了二樓之上天還未黑,便早早起了燈的那間房間。
……
唐今將做好的飯菜端上樓,便坐下跟金萬兩吃了起來。M.
金萬兩掃她兩眼,“學得如何了?”
唐今想了一下,很老實:“不好。”
“哼。你可隻剩下一日的時間了。”
“哦。”
“現在倒是惜字如金了。”金萬兩長眸微抬,帶著幾分盤問審視的意味,“方才在樓下不是同人聊得很開心嗎?都說了些什麼?”
三人就在樓下,雖然說話聲擾不到他,但他稍微推開條窗戶縫就能看見。
不管是對著那個會挽發的女子,還是對著那個書生,瞧著也不像跟他一樣的,一天天一個字兩個字地往外蹦。
特彆是對那個女子,話多了也就罷了,瞧著還有些憨厚溫實,總用一雙無神呆滯的眼睛直勾勾地盯著對方,甚至還讓對方手把手地教自己……
也不怕嚇著了那女子。
金萬兩心裡想了些什麼唐今不知道,她隻是埋頭吃飯:“食不言。”
頓了頓,她又加了一句,“虧你看書。”
天天有事沒事就在那翻書,結果連這都不知道。
金萬兩嗬了一聲,手裡的筷子“啪”地就放下了,“擒雁護衛倒是知道‘食不言’了。”
他目光涼涼地看著唐今,狹長眼尾在說話間因著惱意輕顫,“那‘非禮勿視,非禮勿聽,非禮勿言,非禮勿動’這句話,擒雁護衛怎麼就沒聽過了?”
莫名其妙的。
唐今看他一眼,半晌,想到什麼,又不理他,繼續低頭吃飯。
金萬兩就受不了這呆子對著彆人就態度親近,對著自己就一副多嫌棄的模樣。
好像他平日裡有多苛刻,多叫人不喜一樣。
看著唐今那副模樣,金萬兩索性飯也不吃了,抱肘看她:“想說什麼?說。”
見唐今埋著頭不理,他又加了一句:“你說,我不生氣。”
這般言論也就呆子才會信。
而他對麵坐著就是個呆子:“我要是聽過我就不搭理你了。”
金萬兩:?
他皺眉,“為什麼?”
唐今趁著金萬兩發火前先抬起頭將碗裡的飯炫了,然後才擦擦嘴道:“你挺沒禮貌的。”
金萬兩:……?
他臉一下就黑了大半,好一會,才倔強開口:“這裡的‘禮’不是這個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