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十
“呃……”龍大山看了龍殷一眼,眼神中多出些責怪。
剛剛他就說了這兩人和以往那些男人不一樣,但他這大妹什麼都好,唯獨就是在這搶男人的事上拎不清……
“咳,金兄弟啊,彆動氣彆動氣,這樣,我再替我大妹罰三杯,這事就算過了,如何?”龍大山拍拍桌子道。
“不必了大哥。”龍殷挑釁地看了一眼金萬兩,“金公子請酒,哪有不喝的道理?”
說罷,她便端起了那杯酒,作勢便要喝下。
金萬兩悠悠搖著扇子,沒有半分要阻攔的意思,隻是聲音懶怠:“喝下這酒之前,二當家還是先交代清楚身後事才好。二當家的若是出了什麼事……倒也不要緊,隻是彆讓你的親人再為你奔波煩憂啊。”
龍殷作勢要喝酒的動作一頓,神色難明起來,“金公子這話是什麼意思?”
金萬兩嗤笑一聲,聲不算大,卻也能讓龍大山和龍殷聽得清楚,他沒有回答龍殷的問題,而是悠悠歎:
“本公子一向喜歡吃大酒樓的飯。原因無他,隻因這地方大些這裡頭的人也聰敏些,會看人說話,知道什麼樣的客人該配什麼樣的酒。”
金萬兩緩緩起身,神色淡冷:“不像些小門小戶,不知規矩,沒有分寸。”
他睨一眼唐今,“走吧擒雁護衛,路還長,彆誤了行程。”
唐今應聲,跟了上去。
龍大山和龍殷的臉色都不太好,他們隻是少讀了些書,並非聽不懂人話,金萬兩這一番明嘲暗諷,話裡話外都在罵他們這山寨是個不講江湖規矩的小地方。
沒等兩人走出多遠,龍大山就壓下難看的臉色,追上去急忙叫住了兩人。
“金兄弟息怒,這事確實是我那大妹不講規矩,我龍大山願意代她向金兄弟賠罪,金兄弟今日要如何打罵,我龍大山都願應下!”
龍大山想得很簡單。
眼前這人瞧著一身金貴不說,身邊一個小小護衛都是他們開罪不起的高手,定然不會是什麼簡單的人物。
他們雖是山賊,但在江湖上也是小有些名氣的人物。
這要帶著自己的護衛去武當,屆時試劍大會上人那麼多,這人若是瞎傳一通,說他們小家子小氣上不得台麵,日後他們還怎麼在江湖上混?說不準旁邊的山頭都還要來恥笑他們。
如此想著,龍大山口中那道歉的話語聽起來的也真誠了許多。
龍殷也沒有避著,她神色如常地上前,抱拳給金萬兩賠了禮。
“金公子,方才是我冒犯,要殺要剮,悉聽尊便。”
金萬兩看著頭頂半落下的日頭悠悠搖著扇子,少頃,輕歎一聲,“這時候倒也不早了,若再啟辰好像也走不了多遠。”
他這麼一說,龍大山和龍殷頓時便聽懂了,連忙請著他在山寨中住一晚,當做賠罪。
金萬兩也沒一直端著,二人低頭道了歉,他便也受了,領著唐今施施然地又回了大廳。
這坐回位置上後,他順手一掃,將剛剛那碗黑色的酒從桌麵上掃了下去。
一陣令人牙酸的氣泡聲響起,一股刺鼻的腥味散發開來,那酒水潑下的地方竟冒起一陣白泡!
見到這一幕,龍大山和龍殷的臉色更是複雜了許多。
這人,竟真放了毒……
一時間兩個人的心思不一,龍大山臉上有一絲的慍怒,龍殷卻是陰冷了眼神,看向金萬兩的眼中又多了一份警惕。
龍大山是因金萬兩真的敢下毒而有些怨氣,畢竟剛剛不管是龍殷還是他,都覺得金萬兩是不可能真的下毒的。
而龍殷想得就更深了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