掌櫃:“……”
好在這後院裡頭沒有旁人。掌櫃乾笑了一下,“客官說什麼呢?我哪來的什麼主子?”
唐今皺眉,“那你天天跟他眉來眼去乾什麼?”
掌櫃的假笑都維持不住了,“……客官您汙了我清名也就罷了,不要汙了您主家的清名。”
行吧。唐今不說話了,就直勾勾地盯著他。
掌櫃爭不過還避不開嗎?他起身就想離開,但唰地一聲,人就被按回椅子上了。
兩人一站一坐地僵持了許久,掌櫃實在是受不了了,隻好假笑:“對了客官,跟您一起的那位公子好像出門時說過,他去去就回,讓您在屋子裡等著呢。”
唐今半信半疑地打量了他幾眼,少頃,“哦,多謝。”就乖乖上樓等人去了。
掌櫃看著她的背影忍不住擦了擦額角的汗。
雖然主上說過這人有點呆,不能犟……但他也沒想到能這麼呆啊……
主上到底看上這呆子點什麼了?
掌櫃不明白,也不敢去推測臆斷上座的心思,搖搖頭,繼續算賬去了。
掌櫃口中的“去去就回”就一直讓唐今等到了傍晚黃昏。
金萬兩搖著扇子悠悠推門而入時,身上還帶著有些混雜的酒氣和脂粉香氣。
而且瞧他的模樣,心情似乎還很不錯。
大概又是算計上了什麼人。
唐今站在窗邊,從他進門後就一眨不眨地盯著他。
金萬兩不覺有異,收了扇子走過去抱住她,又掰她嘴:“張開。”
唐今張了,很快便吃到一股酒味。
她沒推開人,但也不動了。不管金萬兩怎麼勾她,她都跟塊木頭似的不動。
金萬兩眯眸,在她唇上用力咬了一下,“真成呆子了?”
唐今聞著他身上那明顯是在青樓楚館裡才能染上的粉香,低斂著眸子沒說話,但在金萬兩再次掐著她兩頰要吻來的時候,她抓住金萬兩的手,將人壓在了窗棱上。
好歹也被金大公子言傳身教了這麼些時日,親吻之事她也沒那般不熟練了。
他們這房間在三樓,窗戶開著,金萬兩腰靠著牆,但後背卻空空蕩蕩沒有依靠。
雖然不知她怎麼突然就又吻上來了,但金萬兩也沒有拒絕。
隻是。
當那吻沾染上欲望氣息,逐漸移向耳畔、頸側,而腰下的衣擺被大掌撩開的時候,金萬兩就有些沒辦法維持著那風輕雲淡的樣子了。
“擒、擒雁……”他當然試著阻止過,可那往日裡不情不願,仿若隻是在執行什麼任務一般的呆子,今日卻……
難得主動。
雖不知原因……但金萬兩並不想攔。
……
悅來客棧是這附近一片裡,最高的一棟建築了。
高處無人,低處則儘是行路匆匆趕著回家的路人,少有人會閒著無事,抬頭往上去看。
便是有。
便是看到了那雕花窗戶後半遮半掩瞧著衣衫完整並無異樣的錦衣公子,應也是察覺不出什麼異狀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