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膽大的立馬運起輕功,試圖跟上前去繼續觀看。
但思緒已然被牽走的金玄乙沒了那般興趣,他轉過身,往來時的方向走。
不等他離開,他的麵前就忽地多出了一人。
黃褐長袍的年輕俠客還沒近前,就被金玄乙身邊的護衛攔了下來。
葉青鴻也不惱,直接抬手跟金玄乙抱了個拳:“在下葉青鴻,久聞金公子大名。”
不等金玄乙說什麼,他便拽過了一旁的無冶和尚,“聽聞金公子近來身體欠佳,我這位好友醫術超群,敢為金公子一看!”
因為贏了第一輪試劍,葉青鴻三人也被武當邀請留宿在武當山上了。
雖然武當掌門和那魔教大護法的交手非常吸引人,但葉青鴻自認以他的輕功恐怕追不上那兩人,與其過去落得一場空,不如趁機結交一下這位讓他直覺有些奇怪的金氏公子。
驀地被他拽過來的無冶和尚歎息一聲,雙手合十,朝金玄乙致歉道:“金施主見諒。”
看著麵前的三個青年,片刻,金玄乙還是開口,回了一句:“無妨。”
葉青鴻拍了拍無冶和尚的肩膀道:“金公子,我這朋友的醫術可是頂頂的好,金公子或許不缺名醫,但相逢即是緣分,不如讓我這朋友試上一試?”
自己是什麼病,金玄乙當然清楚,若是平常他也不介意和這些人交個朋友,畢竟金氏公子本就是一個樂於結交江湖朋友的人。
但是今日。
金玄乙聲音冷淡地問:“敢問二位,是如何知曉我病了的?”
這話問得多少就有些不給人麵子,像是懷疑他們居心不良一樣。
若是一般人在此,這會彆說是交朋友了,恐怕當場就該發怒甩袖離去了。
但葉青鴻不是一般人。
他臉皮厚。
葉青鴻直接拉過了一旁存在感極低,跟個隱身人一樣的黑衣劍客段淳,笑道:
“不巧,我這一位朋友鼻子靈敏,白日裡金公子從我們邊上走過的時候恰巧讓他聞見了金公子身上的藥味,故而得知。”
金玄乙眉梢微動。
他昨天確實是用過藥。
試劍大會人來人往,雖然他此次是以金公子的身份出現,但他也不習慣在眾人麵前展露出一副病懨懨的模樣,叫人來可憐他。
所以,他便用了些藥,讓自己瞧起來狀態好些。
但那幾味藥氣味不重,尋常人根本聞不見……
金玄乙看向那名並不引人注意的黑衣劍客,“哦?還有此事?”
段淳冷冷“嗯”了一聲,也不愛說話。
葉青鴻幫他開了口:“金公子可彆誤會了我這位朋友,他並非那等閒著無聊喜歡嗅聞他人身上氣味的怪人。隻是在遇見金公子之前,我們恰巧還碰見了一名武當弟子。”
“金公子身上的藥味和那武當弟子相仿,所以我這朋友才多注意了一下。”
說著,葉青鴻也有些奇怪,“不過那名武當弟子匆匆下山去了,之後也沒再見他出現過。尋其他武當弟子問,卻也隻聽說他們武當山上沒有那樣一位聾啞的弟子,真是奇怪……”
葉青鴻自個想不明白,索性便去問對麵的金萬兩:
“金公子,你可認識那位武當弟子?說起來,我還挺想與他交個朋友的呢。”
葉青鴻麵上帶著笑,隻不過是並無惡意的,好奇地一問。
但不知緣何,那站在他對麵原本還算客氣溫和的金氏公子,此時此刻卻用一雙幽冷泛紅的長眸,死死地盯著他。
他是不清楚,但一旁的無冶和尚卻看得明明白白。
從葉青鴻說出“藥味相仿”的時候,那神色冷淡的金氏公子便漸漸凝了眸。
而後,便像是質疑,像是沉思,像是不敢置信。
即便帶著遮臉的銀質麵具,也並未說一字一句,但無冶和尚仍舊能從那雙紅得厲害的長眸中,感受到這位金氏公子陡然劇烈起來的情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