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等那麵色漲紅,血壓飆升的陸閔繼續說什麼,屏幕一閃,唐今直接切斷了通訊。
陸閔眼眶瞪得死死地看著手機屏幕,額角青筋暴跳。
他忍了忍,又忍了忍,半晌,還是沒忍住,直接猛地坐起身,一口血直接噴了出去。
畜生,畜生,這他嗎是個活畜生啊!!!
——唐不頓莊園。
唐今驀地打了個噴嚏,而後便搖頭歎息了一聲。
想都知道,肯定又是有人在背後嫉妒她的才華了。
一旁的老管家貼心地遞來紙巾盒,“家主,您明天……真的要去參加那個婚禮嗎?”
唐今奇怪,“為什麼不去?”
老管家啞然。
說是婚禮,可所有的事情幾乎都是陸閔一個人在辦,唐今甚至連婚禮流程彩排那些都沒有看過。
老管家還以為,她也隻是跟之前一樣耍著那些圖謀不軌的人玩玩而已——
這個陸先生說是家主的未婚夫,他好像也有那麼些印象,但卻總覺得這個人出現得太過奇怪了。
但看唐今現在的樣子,竟然是真的要去參加那個婚禮……
老管家沉默半晌,目光漸漸往上。
他們現在所住的這棟彆墅,或者說城堡,總體被分為三個區。
他們現在所在的,便是采光最好,主客房條件最好的中心區。
整個中心區,從一樓到四樓的中間都是空著的,絢爛迷離的水晶吊燈從高樓上落下,將整棟城堡照亮,華麗奢靡。
這樣的設計,也讓上麵樓層的人清晰地看到一樓客廳內發生的事情。
老管家抬頭的時候,一道白色身影正安安靜靜地回到自己的房間。
莊期彆重新關上了門。
他在門邊站了一會,片刻,慢慢走到了書桌前。
他拉開最底層的那個抽屜。
抽屜裡靜靜地躺著一包白色的不知為何物的藥粉。
莊期彆的目光定定地落在那包藥粉之上,無法轉移。
不知道什麼時候,他竟已經卑劣到了會為他人的痛苦而歡欣的地步。
在聽見那個人出車禍,可能無法進行明天的婚禮的時候,他的心裡居然生出了一分竊喜。
在察覺到自己的情緒後,他的心裡很快又多出了一種名為羞愧的情緒。
但這樣的一分存有理智的情緒,就在聽見唐今依舊不打算取消婚禮之時,便被翻湧起來的,另一種讓他感到陌生,感到可怕的情感所淹沒。
他要彆人大度,要彆人容下他,可……
他卻開始變得,容不下彆人了。
他當真是虛偽卑劣至極。
莊期彆靜靜看著抽屜角落裡的那一包藥粉,許久,將之拿了出來。
這一包藥粉,是那位曾來找他,說要跟他合作的男傭留下的。
當時那男傭說,不論是什麼人,隻要嘗上一點這個粉末,便會情難自控……
男傭將一整包藥粉都給了他,讓他下在湯裡,端去給唐今……
他最後當然沒有下藥。
但不知道怎麼的,他卻也沒有將這東西扔了。
莊期彆一點一點,將那包藥攥進了手心裡。
原本以為,憑著廚藝,積年累月,或許也能讓妻主多看自己些,但……
現在,他也隻剩下這唯一的辦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