即便清楚,自己現在做的事情有多卑劣下賤,可莊期彆的心底卻仍是忍不住地蔓延開一片蒼涼的,不堪的欣喜。
但下一刻,莊期彆便驟然睜開了眼睛。
毫無預兆地,宛若烈火灼燒一般的痛苦在一瞬間侵襲全身。
像是被人緊扼住了咽喉一般,莊期彆的呼吸都停了下來。
大腦裡的思緒混亂紛雜,一道有些模糊的聲音卻清晰地在耳邊響起。
——“若與你肌膚相親之人並非你的良人,則你與對方,都會有如烈火焚身般的痛苦……”
原來……是這樣。
可。
他想要的,就是眼前人。
她會痛嗎?
莊期彆抬起頭,因為疼痛而有些渙散的眼眸輕輕看了一眼唐今。
她沒有痛……
於是他便再次吻上了唐今。
他不要那什麼命定良緣,什麼上天注定——
他就隻要自己麵前的這個人。
唐今的眸色已經漸漸沉了下去。
少年的肌膚都是涼的。
他不知道為什麼,一直在細微地顫抖著,像是在忍受著什麼痛苦一般。
可他卻沒有停下來過,還在不斷地,一下又一下親吻著她。
隻是。
即便他打破了那些原本禁錮在自己身上的枷鎖,出乎唐今意料地做到了這一步。
他卻依舊青澀懵懂得,隻會這樣最簡單的。
唇與唇的相碰。
似乎在他的觀念裡,這樣,便已經是全部。
笨拙的勇氣,最是動人。
在莊期彆再次那樣輕輕的碰過來時。
唐今偏頭吻住他,圈著他細細的腰,將人抱進了懷裡。
“唔嗯……”
那最後的幾顆扣子到底還是被人有些暴力地扯開,掉落在了冰涼的地板之上。
……
婚禮的交響曲響過一遍又一遍,就連陸閔都已經被人扶著勉強站在了台上。
可婚禮的另一個主角卻還遲遲沒有到場。
一群人焦頭爛額地敲響休息室的門,可卻始終沒有得到回應。
“門被反鎖了,人應該還在裡麵,誰去找個鑰匙——”
幾分鐘後,鑰匙擰動,休息室的門被人從外打開。
窗邊紗簾飛揚,看著那扇大開的窗戶,人群中頓時爆發出一陣議論聲:
“新郎逃婚了?”
在房間裡看過一圈後,有人匆匆轉身,去將這消息告訴前麵還在舉辦著婚禮的人。
淩亂繁雜的腳步聲一個接一個地遠去。
一直等所有人都離開後,休息室的衣櫃之中才傳出了一聲無法自控的悶哼。
聽不明白其中的情緒。
似痛苦。
又似歡愉。
狹小黑暗的空間內,就連空氣都格外地稀薄。
從腿根一路往上,綻放到腰間的像是蓮一般的淡紅印紋在不斷地加深顏色。
在被旁人的手掌覆蓋的時候,紅色愈深,少年顫得越發厲害。
也軟得愈發厲害。
在身後吻來滾燙的氣息,包裹住那脆弱敏感的耳垂之時。
莊期彆便連自己的呼吸都無法再控製。
隻能就那樣任由自己,在另一個人的掌控下,變成一副完全陌生的模樣。
朦朧間他開始意識到。
自己在那份蛋糕裡下的藥……
好像有些。
太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