莊期彆的視線始終沒有聚焦在那台電視上過。
從窗外照進來的光線逐漸變得明亮,不知不覺中,守在床邊的男傭們又換了一批,再照進房間裡的光線也開始變得昏黃,最後,又一次地暗淡了下去。
而莊期彆最想要見到的人,卻始終都沒有回來。
即便,老管家已經給她發過了消息,將他醒來的事情告訴了她……
但他也該知足了。
像他這種不知廉恥,依靠著卑劣手段,在正夫大婚禮上爬床的人,沒有被直接趕走,他便該知足了。
那些不切實際的,以為她會對自己有一分憐惜的妄想,最後也隻能是妄想。
……
唐今回到莊園,已經是好幾天之後的事情了。
看到家裡的監控裡開始出現莊期彆的身影,看著他能下地走動了,身體好像開始變好了。
唐今才敢回家。
……把人搞成那副德行,誰都知道她對莊期彆乾了些什麼,她真的不想回去麵對那群傭人或揶揄或八卦,還有老管家那欣慰感歎的目光。
而且……
她這會也確實不太想看見那個小病秧子。
在她跟彆人的婚禮上給她下藥,然後自己爬床這事,唐今是真沒想到莊期彆能做得出來。
她知道莊期彆被逼得有點急了,但沒想到他被逼得急成了這樣。
還一次下那麼多的藥。
要不是她被那群任務者下藥下多了,身體早已經有了一定的耐藥性,還能保持著點理智,最後還不知道會出什麼事……
不過這種事唐今是不會拿出去說的。
她才不是因為沒有抵抗住小病秧子的美色誘惑,就一個沒把持住把人給吃乾抹淨了呢。
她是因為被下藥,控製不了她自己才會對莊期彆下手的!
她是無辜的!
這一切都是小病秧子的錯!
嗯。
對。
就是這樣。
在成功說服了自己,讓自己變得理不直氣也壯,拋棄掉了那點莫名的心虛之後,唐今就快快樂樂地回家了。
她回來,莊園裡上上下下都忙碌了起來。
老管家帶著一群傭人來迎接她,不過出乎唐今意料之外的,她下車的時候,倒是沒有看見莊期彆。
抬頭看,莊期彆房間的窗簾也嚴嚴實實地拉了起來,她什麼都看不見。
注意到唐今的目光,老管家在旁邊像是隨意聊天般地說了一句:“原本莊先生是在喂旺財的,但看見家主回來後,便回房間裡去了。”
唐今疑惑地挑眉。
什麼意思,小病秧子這是……不想看見她?
唐今微微咪眸,片刻,神色冷淡了下去,“誰管他。”
說罷,她便大步走進了彆墅裡。
老管家頓了頓,片刻,還是追上唐今,補充了一句:“莊先生恐怕是覺得您不想見到他,怕惹您煩,所以才回房間的……”
莊期彆怎麼能不想見唐今呢?
唐今沒回來的時候,管家日日看著他望著莊園大門的方向發呆。
偶爾出門,偶爾下樓,走沒一會,就又會愣愣地瞧著那些平日裡唐今會坐著的地方,會躺著的地方,會回來的地方。
他怎麼能不想見唐今呢?
隻是。
清楚她不想見自己,所以才會在終於等到了她回來的時候,回到自己的房間裡去,不讓自己煩到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