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十六
原本還有點擔心薛忱的幾個士兵看見他這滿臉幸福的模樣,都忍不住咋舌。
一個臉上留著條刀疤的士兵上前,忍不住打趣道:“薛忱,這是哪家姑娘給你寫的信啊?瞧你這笑的。”
薛忱的注意力還留在手裡的信上,壓根都不想看旁邊的人,“都說了是我朋友。”
刀疤點頭,“哦?就是那個唐今吧?”
這個常被薛忱掛在嘴邊的名字,軍營裡起碼一半的人都知道了。
但瞅著那都快把手裡的信當成寶了一樣的薛忱,一旁另一個白臉的士兵忍不住懷疑,“薛忱,你是不是騙我們呢?那唐今真是你朋友?”
聽到對方質疑的語氣,薛忱頓時有些不高興了。
他將手裡的信折起,看向那幾個兵,“不是我朋友是什麼?難道是你朋友?彆夢了,唐今是不會喜歡你的。”
開口說話的那個白臉士兵都無語了,“我就不是這意思。”
薛忱眯起眸子:“那你什麼意思?”
一邊的刀疤實在看不下去了,“他的意思是,那唐今,他到底是你朋友啊?”
白臉兵接話:“——還是你的心上人啊?”
薛忱怔了一下。
等反應過來,他直接就抓起手邊的枕頭,朝著那幾個笑得賤兮兮的兵狠狠砸了過去,“胡說什麼?”
見他似乎生氣了,那白臉連忙道:“彆急啊薛忱,我們就是奇怪而已。你要說你是為了看你老娘跑回京城去的也就算了,但你這樣,為了個朋友私自離營——你又不是不知道私自離營是多大的罪。”
刀疤跟著點頭,“是啊薛忱,本來上次剿匪你立了大功,趙將軍都要升你做仁勇校尉了,你這一跑,彆說校尉了,連身上的執戟長都要沒了。”
為了個普通朋友,至於這樣嗎?
薛忱重新看回手裡的信,卻沒有半點後悔,“我與唐今是自小便一起玩到大的,他祖父離世,我放不下他,回去看看怎麼了?軍功我還會再爭的。”
看他這麼“執迷不悟”,幾個大老粗的兵都不知道說什麼好。
也是怪他們吧,反正他們實在理解不了薛忱對朋友的這種友誼——
反正要讓他們為了從小一起穿一條褲子長大的鐵柱二狗蛋,離營千裡跑走還回來心甘情願挨一百軍棍,他們肯定是不乾的。
白臉又賊眉鼠眼地湊了上去,“誒薛忱,俺們現在也算是朋友了吧,這以後你要是當上將軍跟咱們見不著了,你要不要也每月給俺們都寫幾封信啊?”
薛忱翻了個白眼,“滾。”
一群士兵嘻嘻哈哈地調侃了薛忱好一會,等到外麵又響起集合訓練的軍號,才連忙擠著離開。
而被打得下不了床,所以免了這幾日訓練的薛忱這會也才重新看回手裡的信。
明明也隻是簡單的話語,可他越看越覺得,那一字一句都溫柔得厲害。
——薛忱,我會在京城等你回來的,你要平安,顧好自己,彆落得一身疤了。
薛忱忍不住將腦袋埋進了那封信裡。
朋友……
他與唐今就是這天底下最好的朋友,怎麼就不能親密些了?
他們自小便一起玩的,長大了,當然也要一直在一起……
而且唐今那般好,他不回去看看,要是唐今被旁人搶走了怎麼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