腦袋兩側逐漸轉來手掌按壓的痛意,但即便如此,他卻好像還是忘記掉自己剛剛所看到的那一切。
那是他不該看到——
不,即便是他看到了,也不該多想,不該反應,不該如此渴求的畫麵。
心中一直壓抑著的,快要讓他無地自容的羞愧、鄙夷感噴薄而出,少年手背青筋暴起,指骨泛起可怕的青白。
他當真無恥。
……
洗去久坐考場沾來的一身疲憊酸疼之後,唐今出浴換了身乾淨衣服,離開了房間。
她將一旁倒在地上的梯子扶正,順著梯子爬上牆頭,輕輕一躍,便跳進了隔壁將軍府。
唐今也算是熟門熟路地照進了薛忱的院子裡。
將軍府裡仆人也是很眼熟她了。
看見她了,半分沒懷疑她是怎麼進來的不說,還恭敬友好地喚上她一句。
唐今也會十分溫和地回應。
一路順暢地來到那熟悉的院子、熟悉的主屋前,唐今揣著手,隨腳一踢。
不出所料,房門應聲而開——那慌忙跑走的少年哪裡還會記得鎖門。
“薛忱?”唐今悠悠喊了一聲。
房間裡,少年的呼吸停滯,但卻還是沒有任何聲音回應她。尛說Φ紋網
唐今走進房間,一眼瞥見地上倒著的有些淩亂的桌椅板凳,摔破的茶杯茶壺,原本輕懶的神色漸漸收斂了一些。
她也沒有猶豫,直接朝著床邊走了過去,“薛忱?”
依舊是沒有聲音回她。
唐今也不客氣,直接將床上卷子的那一床被子扯開,將那躲在床上不想麵對她的少年給強行扯了出來,“薛忱,你這是……”
唐今的目光在落到薛忱臉上那幾個,像是被人用拳頭給揍出來的瘀青時,微妙地頓了頓。
“……薛忱,你彆告訴我,你這是自己打的。”
薛忱這會最不想看見的就是她了。
一把從唐今手裡奪回被子,薛忱又像是鴕鳥一樣把自己的腦袋給蒙了起來。
唐今可不慣著他,當即就抬起腳,隔著被子一腳給他踹進了床裡,“你還不如讓我來打呢。”
多好啊,免費揍自己發小竹馬的機會。
薛忱被她一腳踹得滾進了床內側,不過即便如此,他也是一動不動,就像是一尊已經失去了靈魂的石像一般。
好一會後,被子下才傳來少年悶悶的,低磁沙啞的聲音:“……那你打吧。”
反正都是唐今該打的……
原本還微擰著眉頭的唐今愣是被他一句話給逗笑了,“像你這種要求,我這輩子都沒見過。”
不過自家小竹馬都熱情邀請了,唐今可也不忍著了,她挽起袖子,便直接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