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忱回過神,轉頭看見她臉上的表情還是那樣的平靜,並沒有半分的慌亂與焦急,他心底那剛剛翻湧起來的躁氣很快又散了,“你有辦法了?”
唐今輕嗯了一聲,“本就是些假的東西,沒了便沒了……薛忱,你能在京中留幾日?”
夏軍還未擊退,薛忱注定不能在京城久留。
薛忱很快給了她答案,“最多還能再待七日。七日後若他們還要抓你,我帶你走。”
“皇帝必定盛怒了。”
“我管他怒不怒。”
唐今有些好笑,她也懶得提醒薛忱這麼做的後果了,反正,“七日的時間已經夠了。薛忱,你可願再幫我做一件事?”
薛忱沒有半分遲疑地便點了頭,“要我做什麼?”
唐今沒有直說,而是先問了他一個問題:“薛忱,你和你的那些部下,可擅長潛入他人府邸?”
這話問得好似有些奇怪,但薛忱卻認真思考了起來,“除了皇宮,普通宅邸應該都沒什麼問題。”
那就好辦了。
唐今招了招手,等他湊耳過來,便輕聲在他耳邊將計劃說了起來。
薛忱聽著聽著,臉上也不禁流露出了些許微妙的神色。
……
刑部失火的消息很快便在百官之中傳播開了。
在這種時候刑部突然失火,而且這火還那麼剛剛好的,將唐家所有的罪證全部燒毀,任誰都看得出這其中有問題。
但這也並不能說明唐家就是無辜的了。
所有控告唐家通敵的罪證被毀,對誰是最有利的?說來說去,那不還是唐家嗎。
所以啊,到底是誰放的這一場大火,誰又能說得準呢?
朝中百官對此事大都保持著事不關己高高掛起的中立態度,隻坐觀薛忱接下來打算如何做,並不發表任何意見。
然而。
他們想要遠離此事高高掛起,但在刑部大火的第二日,薛忱就直接帶著京都府裡的衙役,找上了他們。
第一個被找上的就是刑部尚書府。
當刑部尚書得知消息匆匆趕回府中之時,就見那眉眼冷毅一襲玄衣的青年正大馬金刀地坐在他平日會客的書房之中,慢慢悠悠地喝著下人顫顫巍巍端來的茶水——
而跟在他身後的那些黑衣甲衛們,正督促著那些麵露難色的衙役在他書房之中大翻特翻。
原本乾淨整潔的書房早已亂成一團,好好擺在書架上的書這會全都被粗暴地扔到了地上。
還不等刑部尚書大怒嗬斥這些人停手,“哐當”一聲巨響,一個盒子便從一旁書櫃之中掉了出來。
盒子落地,頓時摔出一大遝信封。
衙役拾起一看,拿刀的手頓時就是一抖。
而他旁邊跟著的黑甲衛看了一眼,則立馬就笑咧了嘴,“將軍,找到了!找到了——”
刑部尚書一懵,還不等他想明白這群衙役是找到了什麼,就聽見了那黑甲衛幸災樂禍的聲音:
“找到咱們李大人通敵叛國,和夏國穆勒王暗通款曲的書信證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