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才略中庸。但勝在仁善,能聽諫議。”.xszWω㈧.йêt
比起先帝,這位登基未滿三年的新帝在一些政策決斷上,並不夠賢明,但要說其有什麼不對的地方……除去唐家一事判決錯了外,其他的事情,倒未曾錯過。
而且但凡臣子有諫,他往往都能聽進去。
從整體看來,如今這位陛下,其實還算一位不錯的君主。
“中庸……”唐今慢慢將這兩個字念了一遍。
好像從先帝還未離世之時,她聽到的,有關如今龍椅上坐著的這位最多的一個評價——便是中庸。
唐祖父與她這般說過,唐大伯與她這般說過,孔彌遠這般說,就連京城裡上上下下的百姓也都在偷偷如此評說。
才略平庸,無功無過,獨勝在比另一位參與奪嫡的三皇子仁善。
所有人都這般覺得。
可是。
一個平庸之輩當真能如此輕而易舉地擊潰另一個心思深沉陰險狠辣的皇子,名正言順地登上皇位嗎?
要麼,他就真是個平庸至極的,誤打誤撞走了大運合了先帝的心意。要麼,他便是城府極深,騙過了所有人。
這兩種答案,瞧著似乎還是後者更合理些。
……
唐今並沒有在孔府坐太久,離開之際,孔夫人也來了,還遞給她一個鼓鼓囊囊的大包袱。
“入了秋,冬日也就不遠了,正巧最近在給你師父做冬衣,也就順道給你做了兩身,快拿著。”
這麼多年來,孔夫人一直都是將她當作自己孩子看待的,當初唐家出事,她急得可半點沒比孔彌遠少,如今見她一切都好,雖沒有明說,但眼裡隱約有些欣慰安心的淚光。
唐今掩眸,“多謝師娘。”
“又是這般客氣了……”
又聊過幾句後,唐今才正式和兩人道彆,坐上了回薛府的馬車。
孔夫人望著她的背影,終究是沒忍住拭了拭眼角的淚水,“阿今這孩子明明如此懂事,為何老天爺偏偏要對他如此不公呢……”
一旁的孔彌遠也靜默著,良久,才扶著自家夫人緩緩回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