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難臨頭各自飛,這個道理不僅適用情侶,基本任何關係經受考驗的時候都能用到。
林小蓮現在是把這句話的精髓發揮到了極致,毫不猶豫的出賣她娘。
不過她此舉固然顯現品格有缺,但大部分原因還是陳淑菊自個兒作的,誰讓陳淑菊從小到大就偏心她的兒子,對女兒的喜歡也隻是建立在姑娘長得漂亮以後可以嫁個好夫家幫襯她兒子的份兒上。
林小蓮不是傻子,反而很聰明,知道她娘隻拿自己當倒貼哥哥的東西,自然也就沒了子女對父母的濡慕。
陳淑菊差點沒吐血,氣到嘴裡除了一句“死丫頭!”已經罵不出彆的話了。
但現在她也沒時間多教訓,對麵林澤冷冷盯著她的眼神容不得她忽略,背脊有種涼涼的感覺。
“這,這雞蛋是我蒸的又咋啦?我還給放醬油了呢,你個不孝子這麼看著我乾啥?想打人啊,我可是你娘!”
陳淑菊硬著頭皮怒吼。
說來也是憋屈,換往常她早拿掃帚給老大招呼上去了,但今天不知道怎麼回事兒,老大這慫包那看人的眼神就跟刀子似的,寒寒涼涼,愣是讓人心裡發毛。
不過心裡發毛臉上可不能表現出來,不然以後家裡誰還怕她?
陳淑菊給自己打氣,頓時潑辣的性子被調動出來,開始尖酸的罵起來,什麼難聽的話都吼得出來,那麵目猙獰的樣子不知道的還以為她在罵什麼仇人呢。
按理來說在古代家裡長子應該都是比較受爹娘喜歡的,可林家不。
從小到大陳淑菊似乎就不太喜歡原身,生了二兒子後就更加明顯了,要不是有林三貴,以及原身在讀書上頗有天分前途光明,陳淑菊說不準早年能把原身過繼出去,這可是對方提過的。
等到原身得了考試就暈的怪病前途灰暗後,陳淑菊就徹底露出了醜態,偏心半點不遮掩了。
“就珛哥兒那個沒用的懶貨,給他蒸半個雞蛋算老娘慈愛了!一個小哥兒吃那麼好做什麼,這可都是給老二補身體的,老二吃不夠耽誤了鄉試咋辦!不孝子倒黴貨,章珛那個喪門星吃什麼……”
見林澤隻是冷眼沒其他動作,陳淑菊自覺大兒還是怕自己的,罵得無比起勁兒。
卻不想最後一句話是自尋死路。
話還沒有罵完,聲音被打斷,林澤直接一腳踢翻身邊的泔水桶,‘砰’的一聲木桶破裂翻滾,泔水衝陳淑菊的方向撒得到處都是。
林小蓮一直警惕著跑得快,陳淑菊卻是根本沒反應過來,巨大的聲響震得她整個人都愣住了。
“啊啊啊,天殺倒血黴的,你這個畜生還真跟老娘動手!”
回過神來,陳淑菊尖酸的嗓子就響徹了整個廚房。
這可跟早上推她出房門不一樣,這回可是真真正正動手了,木桶都給踢壞了,那可是幾十文錢啊,還有她的衣服,真是反天了老大!
但沒等她繼續嚎叫第二句,她的聲音就被卡在嗓子眼出不來了。
林澤拿起了刀,一把黑黝黝還沾著野菜碎的菜刀,慢悠悠的動作沒由來讓人覺得殺氣騰騰。
“你你想做什麼,我我我我可是你娘啊,殺我你要砍頭的……”
陳淑菊雖然潑辣,但平時也就是跟人比嘴利,何曾見過這種一言不合踢翻捅拿刀的,她莫名覺得林澤不是嚇唬她的,而是真有種想砍她的衝動。
雖然林澤還什麼都沒做,可她覺得自己的心臟快跳出來了,老大這個慫包今天就跟中邪了似的。
拿個刀就給嚇到腿軟了,活脫脫的欺軟怕硬。
林澤冷笑,重重將刀砍到木墩子的菜板上,目帶冷厲盯著陳淑菊,
“我這人脾氣不好,你最好彆來惹我,尤其是珛哥兒,我再聽見你說他一句不好的話,你就彆怪我不客氣,半夜卸了你的手腳扔到山上去,野狼吃了死無對證,衙門都查不出來……”
“你敢!”,陳淑菊氣得尖叫,這倒黴的畜生竟然要宰她。
“看來你現在就想去山上……”
林澤將嵌在木墩菜板上的刀□□,速度如風的扔過去。
鋒利的菜刀險險擦過陳淑菊腦袋,帶起的勁風在陳淑菊耳邊呼嘯而過,最後菜刀落到後麵的柴堆上,直立立的插在上麵。
伴隨著刀子落在柴堆上的悶響,陳淑菊直接雙腿發軟坐到了地上。
林小蓮同樣臉色嚇得發白,對上林澤漆黑的眼神,趕忙哆嗦表麵立場,“大哥,我什麼都沒有看見!”
太可怕了太可怕了,大哥今天跟娘都敢甩刀子,收拾她更加易如反掌……
廚房的動靜傳到外麵。
“怎麼了?發生什麼事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