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聽外麵的喊聲,林澤就迅速從記憶中調出來是誰了。
薛亮,十裡八鄉有名的混癩子,儘乾些喪良心幫人牽線賣孩子賣老婆的事情,也就是昨晚跟原身喝酒的人。
本來昨晚被下藥這事情林澤也就是分析猜測,但現在聽見薛亮找上門的聲音,他就再沒疑問了。
“好好在屋裡呆著收拾行李,不管發生什麼事情都彆出來,相公自有應對之策。”
林澤把章珛撈到麵前,對著那張粉嫩的唇親了下,才整理衣服轉身出去。
動作自然而理所當然到章珛被吻過了才反應,捂住嘴巴,盯著林澤離開的背影,一雙鳳眼睜大都忘記了眨,臉頰上的紅色久久才消下去。
……
林家院門口。
薛亮氣勢洶洶的拍著木門,他娘子站在旁邊掩麵哭哭啼啼,後麵還跟了一大堆來看熱鬨的村民。
仔細一看,人群中還有村長和幾位族裡德高望重的老人。
“村長,你們這陣仗來我家是做什麼啊?”
開門的林三貴看著情況心裡馬上就愁了起來。
薛亮和村長他倒是不怕,可看到族裡幾位老人來就嘀咕了,這些老人一般沒有重大事情是不會出麵的,個個表情不善,他剛才還隱約聽見老大的名字,怕是不太好。
“當然是找你兒子算賬!”
不等村長說話,薛亮就情緒激動得上來大吼,凶神惡煞,聲音嚷得跟被喇叭擴了音似的,足以讓周圍每個人都聽見他的聲音。
“三貴叔,快把林澤那個酸秀才叫出來!他要賣夫郎老子好心好意給他張羅,請他到家裡好酒好菜招呼,他倒好,趁著醉酒非禮我娘子……”
“我薛亮不是啥好人,可也不是仍由娘子給彆人欺負的孬種,今天我把村長和族裡的老人都叫來了,他要是不給我個公道,我薛亮誓不罷休!”
不管三七二十一和丟臉麵的問題,薛亮上來就劈裡啪啦的把罪狀清清楚楚數落一遍。
伴隨著薛亮的吼聲,他娘子王氏就在旁邊傷傷心心的哭,臉上的巴掌印記和脖子上的傷痕和幾個淺淺吻痕,一看明顯就是被非禮掙紮時留下的。
周圍的村民在來的路上就聽薛亮把事情經過嚷嚷一遍了,現在又聽,皆是指指點點小聲議論。
林三貴一聽這些,是差點沒暈過去。
“不可能,我家老大可是讀書人,博廣守禮,朝廷魁首的秀才郎,怎麼會乾這種無恥之事,昨晚我家老大在家裡睡覺……”
“呸,林澤算什麼秀才郎,是老天瞎眼才會讓他那種人考上!當年他醉酒誤闖人家小姐閨房壞了禮教被趕出私塾,這事兒大家都知道,今天醉酒非禮我娘子死性不改,幸好我昨天及時趕到才救得我娘子,但事情不能如此作罷……”
“再說他連自己夫郎都能賣到小倌館去,他咋做不出那些齷齪之事,他賣夫郎的字據都寫好放我這兒了,就等著畫押呢!”
薛亮顯然是有備而來,邏輯清晰,證據充足。
王氏更是配合她丈夫,哭著就想往旁邊的樹上撞,“孩子他爹,都是我敗壞了家裡名聲,你就讓我去死吧……”
“娘子,這不怪你,我不會嫌棄你的,你是我薛家的媳婦。”
薛亮拉住人,表演了番夫妻情深。
哪怕周圍的村民還抱著遲疑態度,看到這畫麵,心中的天平也不得不偏向薛亮夫妻。
婦人名節可是天大事情,弄不好貞烈的得以死維護,若不是真的誰家敢拿這種事情開玩笑?
“真沒看出來林家老大竟然是這種人啊,讀了那麼多聖賢書怎麼還能乾出這種事情……”
“不會吧,雖然林澤這些年不太好相處,但也不至於吧,人家可是秀才郎,有功名的人,怎麼會非禮薛亮的婆娘。”
“知人知麵不知心,不是真的薛家能拿自己媳婦名節亂說?多丟人呐,再說林澤竟然還賣他夫郎,連字據都寫了,簡直禽獸不如……”
看熱鬨的村民議論紛紛。
雖然還有不相信的,但大部分人都信了,平日‘林澤’一心在家念書很少跟村民接觸,因此在村裡基本沒啥人緣,關鍵時刻沒人幫忙說話很正常。
“不會的,我家澤哥不可能做出這種事情,不可能……”
即便證據在前,林三貴也不相信自己兒子可以做出這些不仁不義,無恥之極的事情。
何況昨天晚上老大在跟珛哥兒圓房,怎麼可能非禮薛亮的娘子?再說老大一直癡心章銀珠啊,要換成章家來找,他或許還得掂量掂量是不是真的。
林三貴嘴笨,薛亮可是混癩子的人精,也不真的闖,就在外麵拍門,一個勁兒的數落罪狀。
那一條條的罪狀若是落實了,就算不把林澤送官府頂罪,以後怕是也名譽掃地,賠償道歉脫一層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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