晉江獨發(1 / 2)

吃過早飯,屋裡的行李不急著收拾完,林澤直接帶章珛先去老屋打掃。

路過院子的時候東廂睡房裡傳出林三貴的怒聲和陳淑菊的哭嚎,隱約聽見‘分家銀子’的字眼,看來陳淑菊還在做最後的掙紮。

雖然林三貴不喜歡陳淑菊,可這些年對陳淑菊絕對是不錯的,家裡的銀子地契都是給婆娘收著。

放到彆家這般夫妻肯定日子過得和睦,但對陳淑菊這種女人來說真是災難,隻會助長對方的氣焰和脾氣,根本不懂啥叫夫妻之道。

也就是林三貴老實,才讓對方囂張這麼多年。

林澤不受那些烏煙瘴氣吵鬨的影響,心情頗好的牽著自家媳婦小手去老屋那邊。

雖然通過原身的記憶讓他對這個世界有所了解,但真正親眼所見的感覺還是不一樣的。

河壩村也算是方圓百裡內條件不錯的村子了,可一路上看見的景象卻比林澤見過的現代貧困農村還要落後。

連座青磚瓦房都沒有,最好的就是泥磚瓦房,大部分還是泥牆草屋,看著就是‘貧苦’兩個字。

大部分的村民都又黑又瘦,明顯勞苦的農民群眾,衣服也是補丁多多,好在國家近十幾年沒什麼戰亂,生活條件不夠好,但安穩,精神麵貌不錯,人也熱情。

路上碰見有村民招呼打趣林澤牽著夫郎,他也不鬆手,反而還回感歎回應彆人,

“以前是我不好苦了阿珛,實在混賬,如今我才知道阿珛的好,各位叔嬸兒,以後我要是再犯糊塗欺負阿珛,你們可要好好收拾教訓我,千萬彆留手。”

“那是啊,珛哥兒可是村裡頂能乾活聽話的,可得好好待他,不然衝你這句話,叔嬸兒還真得教訓你……”

村裡大多數人還是樸實的,不管林澤的話是隨口還是怎麼,是當了真。

珛哥兒從小命不好,爹死得早,孤兒寡母被趕回娘家也沒得到好照顧,反而給章家當牛做馬的乾活,還得成天挨罵。

好不容易長大又被家裡給換親隨便嫁了,不得相公喜歡,繼續整天挨打挨罵的日子,村裡誰看了不說句可憐。

人心肉長的,章珛母子在村裡人緣不錯,所以幫著說話的也多。

這些林澤在記憶中都知道,以前他沒來無法阻止,現在章珛是他的媳婦,他怎麼著也不會再讓阿珛吃苦了。

“叔嬸兒說得是,我以後會好好疼阿珛的。”

說再多也不如認真做,和煦微笑著跟路上村民招呼幾句,林澤牽著章珛的手一直沒放過。

半點不覺得有什麼好害羞的,反而一副炫耀的表情。

章珛跟在他身邊悄悄偷看了他好幾眼,耳尖有些紅。

阿珛什麼的這種陳呼太親密了,還當著外人牽手……

再怎麼演戲也沒必要這樣吧,大庭廣眾村民都看著呢,就算名義是夫夫關係這樣也不太好吧,林澤就不怕以後給章銀珠解釋不清楚了?

不知道林澤搞什麼,章珛也隻能乖乖的跟著走,盯著自己被牽著的手有些不太自在。

後麵的村民們也是看得暗暗稱奇。

“誒,我看林澤是真變了,你們瞧他以前可是怨恨珛哥兒得很,現在瞧著是想通了,要好好過日子了……”

“能不想通麼,就今天早上聽見林家的那些事情,換誰都得被打擊到性情大變,一家子親人就隻有他老爹和夫郎對他不離不棄呢,林澤要是不想通怎麼敢忤逆陳淑菊,林澤以前可是很孝順的。”

“說得是,不過到底是讀過書的,明理大氣,要不是被逼到絕路林澤也不能這樣,分家的時候他啥也沒多要,就想著他爹還在林家,怕他爹苦吧……”

“是啊,以前咱還覺得林澤清高怪脾氣,人家呐,是心裡明白,自個兒以後生活都還要發愁,分家的時候還想著他爹,換彆家,一群兒子哪個不想多爭點……”

“不見得,彆的我不敢說,林澤喜歡章銀珠多久了,怎麼能一夜之間就想通收回心思?我看啊,多半是裝的,指不定打著回頭就賣了分到的田地屋子帶章銀珠私奔!”

某位比較了解更多的大嬸撇撇嘴,悄悄八卦,

“我跟你們說,林澤想帶章銀珠私奔這事兒絕對是真的,那天我可是親耳聽見林澤說的,他要賣了章珛換成盤纏……”

“不可能吧,你可彆瞎說啊,林澤現在就是個沒前途的窮秀才,章銀珠能跟他私奔?不可能。”

“就是,章家那姑娘心大著呢。”

……

林家的老屋在村子邊上,挨著一片小竹林。

是座泥牆瓦房,比不上泥磚的,但絕對比房頂蓋草的要好,瓦頂的話省去了定期更換稻草的麻煩。

雖然在林澤看來林家很窮,可是放眼村裡林家其實比較富裕了。

村民的收入來源並不多,除了種地就是去鎮上做短工,一年累死累活除去吃喝用度根本存不了多少,生活過得窮困艱苦。

村裡少有的幾戶家境比較好的,基本都是手藝人。

像林三貴,就是年輕時候運氣好,跟人學了點炒粗茶的手藝,賺不了大錢,可靠著這份手藝卻供讀出了兩個秀才郎,以及養活一家子。

老屋以前是給一大家子住的,所以院子挺大的,房間也多,現在住他們綽綽有餘。

“咱們暫時把堂屋、院子、雜房還有住的房間打掃出來就可以了,其他鎖著吧,等賺了錢就重新蓋新房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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